清明过后,天气渐暖,几场春雨后,田野间都绿了起来,家家户户脱下棉袄开始春耕。 这是一年中最忙的时候,也是播种希望的时候。 破旧又结满蜘蛛网的屋檐下,江挽云坐在小瓦炉面前,一手拿着破扇子扇火,一手托着脑袋琢磨中午吃什么。 瓦炉上的药罐子里的中药咕噜咕噜地沸腾着,她拿勺子进去搅了搅,看汤汁已经呈黑色,想着差不多再煮一刻钟就够了。 她视线移动到墙角那堆已经有些烂了的白菜,想了想,起身提了两棵白菜扒掉外面的烂叶子,拿去井边打水洗了洗。 而后进了厨房,将白菜切碎煮白菜粥,下饭菜就炒点酸菜。 春天没什么菜吃,地里的菜才刚播种下去还是嫩芽。 这个家很穷,距离穷得揭不开锅已经不远了。 江挽云打开橱柜看了看,除了一堆旧碗筷简直空空如也。 调料只有盐巴,还是便宜的粗盐。 没办法,烧火热锅,再将切碎的酸菜倒进去翻炒,好在酸菜本身味道就挺浓郁,下饭还是可以。 就在她炒菜时候,院子里已经有响动了,一个人走进了厨房。 江挽云回头看是婆母,道:“娘,我和相公的饭马上就好了。” 家里做饭要轮着来,她不下地,午饭通常是她做。 婆母陈氏局促地搓了搓手,犹豫了一番才开口道:“挽云啊,娘想跟你说一件事。” “啥事啊?”江挽云将酸菜盛出来,倒水进锅里洗锅。 陈氏看着江挽云麻利的动作很是欣慰,这个儿媳妇刚到他家时,又哭又闹搞了好长一段时间,如今倒是懂事了,儿子知道了一定很高兴。 她抹了抹泪,哽咽道:“今天予风他爹去跟族里借钱,他们都说没钱了,还让我们放弃予风算了,你看你能不能……” 江挽云凝眉:“娘你有话直说。” 陈氏道:“这几年为予风治病可以说是掏空了家底了,他大哥二哥也有自己的小家,如今我们是没有办法了,你看能不能找你娘家那边借点……” 若不是实在没有法子,她一个做婆婆的哪里有脸跟儿媳妇开口向亲家借钱。 大儿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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