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光之国的大军来说，这是叛军首领第一次正式在战场上露面。

他们看不到对方的脸，只有一张极为渗人的竖眸枯角的面具遮盖了大半张脸，一支短笛横于面前，操纵着全场癫狂弑杀的冥龙军团。

师父……

站在战场后半部的青尧忽有所感，看向了正战成一团的光子们中间。

衡川一跃而起，于半空中抬手猛得砍下一只冥龙的双角，在冥龙的痛嚎声中杀红了眼，然后对上了远远看过来的青尧的视线。

青尧……！

长刀猛得挥开，面前挡路的敌军光子被衡川砍得人仰马翻。

之前对于攻击同胞的不熟练，已经全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只有麻木。

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远处的青尧吸引过去，刚要调动光能直接冲向对面的方向，背后便落下几道阴影——

几把刀带着寒光落下来，青尧瞳孔微缩。

冥龙遮蔽了视线，在战场上空攻击着光之国的军士，周围的声音杂乱无章，化作耳鸣笼罩了青尧。

他双手颤抖，想要将那一块的冥龙驱散开，但手根本抬不起来。

尊上……尊上……

伤你的人，全都该死……！

混沌中，他摸向了腰间的刀，身旁死士立刻上前：“护法，请冷静，少主没事。”

青尧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那一块混乱的区域终于散开几条缝隙，青尧看过去的时候，衡川已经被几个己方的军士架起，其中一个回头和他对视，点了点头。

青尧沉默着收回自己的动作，再待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于是转身准备回帐。

他转身的那一刻，自然也没看到衡川扭头时，被额头滑下的血浸透的双眼。

……

“怎么回事！

衡川，怎么伤成这样？军医呢！

？”

主帐内刘启园看到被半拖回来闭着眼的衡川，浑身上下都是难以掩盖的血腥气，吓得魂都要飞了。

他下意识地起身去接，结果差点被衡川本身和战甲的重量压趴在地上，然后一群光子又手忙脚乱地把人弄到休息用的榻上，其中一个还细心地把衡川翻过来趴着。

刘启园还没来得及留意伤在何处，便开口斥道：“怎么让人趴着！

把……”

说着便要上手，被几个军士连忙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