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安抽空去看了眼小羊羔，离开了供给营养的母亲，大一点的小羊会把弱小的吃掉，所以就只剩下一只看着还算精神的羊羔。

它的躯体膨胀撑得整个正方体铁笼子都鼓起来了，嘴里还在咀嚼同类的尸骨，那双浑浊的灰白色眼睛盯着她。

【这种刚出生母体的感染体最是美味，就和屠宰场的乳猪没什么区别，你吃了它甚至还能补充精神力。

人类喜欢吃熟食，把它煮熟不会影响口感和效果，做个烤全羊怎么样……等等，你想干嘛？】

沈念安稍稍释放了下第二天赋，似有若无的无形香气被风送进羊羔的鼻子里，它眼睛瞬间瞪大如铜铃，如得了疯病激动挣扎起来。

很快铁链承受不住力道，铁笼子掉落在地。

沈念安观察着，嘴里念念有词，估计是在计算什么。

【何必多此一举，也小心点把不必要的东西招惹过来。

】系统瞥见狗狗鬼鬼祟祟跟在沈念安身后，他的毛发炸起来，弓起脊背，像是蓄势待发。

他的目标不是沈念安，如果疯羊出逃，在它伤害沈念安之前，会以最快的速度出手。

系统直夸是一条好狗。

沈念安麻醉了疯羊，放血杀死，血可留起来当研究样品，庞大的羊身一片片割下，一半炙烤补充精神力，一半风干成羊肉干留作备用。

沈念安自早上醒过来，已经一天没搭理自己了。

实验体很不安。

虽然烤疯羊的滋味很好，他更在乎沈念安的情绪，无论是夸奖还是责骂，他都会欣然接受。

他不太懂人类的情感，就尤为被动，会因为沈念安的喜而喜，忧而忧，如果她不搭理自己，实验体就忐忑不安，干饭都不香了。

【哇，你真是pua高手，狗狗这么可怜巴巴的目光都无动于衷，你的心是铁做的吧？】

“嗯？我做了什么？”

沈念安内敛寡言，时常会思考而出神。

她先前还想过把实验体赶走，毕竟这是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炸了。

而且他也足够强大，算是顶级猎杀者，虽然智力低下，也足够生存。

“你说，我现在把他赶走怎么样？”

【可别。

】系统迅速接话，它严肃说，【不说狗狗很依赖你，就是你也不能离开他。

之前我说了血只能喝一点点，你喝了亿点点，已经上瘾了好吗！

你还不清楚自己身体什么状况？一旦精神力透支，你的第二天赋就会紊乱，狗狗的血是最好的抑制剂。

你好好想想吧。

】

沈念安不喜欢太过被动，实验体已经渗入她的生活里了，素来独行侠的她很不习惯，要是以后都如影随形，跟要了命没区别。

不如适可而止，在还未习惯之前。

“妈妈……洗脚。”

悄无声息的，实验体端着一盆水进来，这么近的距离，她居然没察觉出来。

看她脸色稍稍阴沉，实验体更难过了，他学着电视剧上的行为，以为她会开心。

“不要叫我妈妈，我不是你妈妈。”

实验体水汪汪的眼睛笼上朦胧雾气，乌黑卷长的眼睫毛微微哆嗦。

沈念安凝视他的脸，“把眼泪收一收，不需要那没用的东西。”

她越看越眼熟，直到和某个冰冷高大的强者对上，顿时如鲠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