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软钉子，就很扎人。

女帝也知，些事终归要华中仙自决，遂道：“华卿，你是当事人，还是你亲自说明吧，朕定会替你主持公道。”

主持公道，没有实力真不行。

就算是女帝，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华中仙深吸一口气，在安自在鼓励的眼神之中，终于出列与玄黄对质。

不，这不是对质，这是与命运的抗争。

关于自己的命运，华中仙只有一个想法：我命由安不由天，更由不得别人。

为什么不是“我命由我”

？

因为“我”

心已经属于安自在，自然是我命由安。

“玄黄大师，你我本是陌生人，没有任何恩怨，但你却要我做鼎炉，做一个祭品，你觉得这样真的妥当吗？”

玄黄真诚道：“不妥当，我也于心不忍。

但是，为了天下苍生，我便是入地狱也无所畏惧，所以这一点不忍，也可以克服。”

华中仙冷然道：“所以，我的命运，我的自由，在你的眼里，不过是心中一点小小的芥蒂。”

玄黄点了点头：“不错。

我心属这天下苍生，施主是苍生中的一分子，所以这点小小的芥蒂，已经远远大过于其他人了。”

张口闭口，就是天下苍生，何等地高高在上。

这样的嘴脸，安自在最是看不惯。

只不过，他有意激发华中仙的主观能动性，所以并未插话，任她自由发挥。

华中仙愤愤然道：“你说拯救苍生，凭什么啊？你是佛陀转世，还是

神仙下凡？”

玄黄淡定依旧：“拯救苍生，必然有我，但不只有我。

这不是还有施主你么!小僧现在的能力，确实略有不足。

但是，只要施主你成为我的鼎炉，把你的全部奉献给我，小僧便有那个能力了。”

嚯，他怎么可以做到这样理所当然天经地义的？

女帝暗暗惊叹：这世上，居然有人比安自在的脸皮更厚？

然后悄悄看了安自在一眼，后者回了一个眼神，意思是：你看，这世上居然有人比我还无耻，多稀罕。

华中仙算是明白了，自己本不是巧舌如簧的人，而玄黄显然是舌绽莲花的高僧，若是这样斗嘴辩经，就是十个自己，也斗不过的。

于是，华中仙转变了思路，道：“大师也说了，眼下自己能力不足，不足拯救苍生。

也就是说，不论做什么事，都要有与之匹配的实力，对吗？”

玄黄点了点头：“不错，这世上诸事，须得德才配位，不然必生祸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