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事沈曦华就看不清了。

她只记得她八岁那年，死于非命。

梦里，水从身体的孔洞进入身体，她不能呼吸，也看不见，她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挣扎，她甚至都不能喊叫，因为水堵住了她喉咙……

沈曦华想睁眼，却怎么也醒不来，头上冒出汗珠，她听到有人在水外边喊她的名字：“小禧，小禧，小禧……”

这声音很空灵，宛如从某个神域中传来。

“神女姐姐？醒醒。”

明丘宣睡眠浅，听到了沈曦华的动静，便醒过来，看到她想喊些什么，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全是气声的呓语，便立即坐起来，握住她的手，试图叫醒她。

“神女姐姐，醒醒，醒醒。

沈神君，神君。”

明丘宣拍她的肩，沈曦华仍旧没醒。

沈曦华于梦中听到有个女声说道：“小禧，醒醒，别让人担心哦。

小禧，小禧，小禧。”

明丘宣喊她半天，也无反应，再梦魇下去，恐怕不好，他焦急万分，索性直呼其名提高声量喊一声：“沈曦华！”

沈曦华用力睁开眼睛，大口喘着气，用手拍着胸口，然后坐起来。

明丘宣松一口气，温柔道：“醒来就好。”

“我梦到我溺水了。”

“是初生那时吗，很抱歉，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被毒藤误伤。”

“别怪自己。

我梦到我的第一世，溺水死于非命。”

成神之路艰辛，所有人生在世所经历的磨难成神之前都要经历过一次，明丘宣一早就做好心理准备去听她的过去，可是真正听到她亲口说的时候，他的心如刀绞一般难受。

明丘宣的目光又柔和了许多，他搂过沈曦华，道：“过去了，不用害怕了。”

沈曦华没推开，但是她的话让明丘宣觉得自己的安慰是多余的：“我没事，早死过十几回了，回想起来有点吓人而已，我现在也淹不死。”

明丘宣感叹：“神的身体，真好。”

沈曦华笑道：“还行。”

沈曦华又问：“什么时辰了。”

明丘宣低头看她，手抚上她柔软的头发，沈曦华罕见的如此老实，明丘宣很喜欢这样和谐的感觉，他答道：“还未鸡鸣。”

沈曦华累了，索性再往明丘宣身上靠，他身子暖和，而且有力，靠上去不会往后歪倒，他只会稳稳地接住她，沈曦华贪欢地缩了缩，甚至还摸了一把他腰与臀相接的地方：“再睡会儿吧。”

“嗯嗯。”

明丘宣感到怀里的人竟往他怀里缩，嘴角不受控制的往上扬，很是愉悦，同时也觉察到她明目张胆的手，他没有阻拦。

二人再次躺下。

沈曦华想转身过去，明丘宣学聪明了，直接枕在她肩膀上。

沈曦华道：“你非要这样睡吗？”

明丘宣撒娇似的嘴角露出好看的弧度：“要，我要神女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