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听不到长明灯的声音，只能听见小黑冲自己叫，以为它在跟自己要吃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包牛肉干，撕开放到它面前：“小家伙，你饿了是不是？”

小黑不饿，但是牛肉干闻着怪香的。

它抽抽鼻子，啊呜张开嘴巴，幅度大到像是要把村长一块儿吞进去。

云无虑心里一跳：“小黑，只准吃牛肉干。”

小黑哼唧一声，收了收嘴巴，只吞了牛肉干。

村长浑然不知自己逃过一劫，把剩下的包装袋叠起来，神经大条地说：“这小狗真聪明，你刚刚是怕它把包装袋吃进去？”

云无虑：不，我是怕它把你吃进去。

云无虑“嗯”

了一声，又问：“叔，你最近没睡好吗？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长明灯指出村长身上沾了阴气后，云无虑才注意到他的脸色不太好，眼下挂着两个黑眼圈。

村长叹了口气：“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天天晚上都梦到家里被水淹，在梦里透不过气，每次都在后半夜惊醒，一睡着就又梦到被水淹，我现在都不敢睡觉了。”

来做义工的村民罗大石听到这番话，说了句：“这梦也太邪门了，村长，你不会招上什么脏东西了吧？”

村长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脸色一白：“你这样一说，我忽然想到一件事，自从我做了这个梦之后，我和我爱人每天都觉得胸闷气短，就像心口压着一块石头，我们还以为是受转季影响。

但是我今天进来城隍庙后，身体轻松了好多，现在完全不难受。”

云无虑看了一眼牌坊，之前他深受失眠困扰，第一次进入城隍庙的时候，也有身心轻松的感觉。

“你肯定是被小鬼缠上了，才会胸闷气短连续做怪梦，但进了城隍庙，小鬼不敢造次，症状就消失了，”

罗大石说得头头是道：“连嫂子都不舒服，那小鬼多半是住在你家了，这可不是什么小事，你赶紧给城隍爷上一柱香，求个家宅平安！”

其他来做义工的村民听到他们的话，也放下手里的活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劝村长上点心。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假设的后果都十分可怕，村长听得脸色发青，连忙点头：“你们说得对，我这就回去准备准备！”

下午，做义工的村民们忙完离开后，村长带着妻子一块儿过来拜城隍。

他打开手提篮，从里面拿出供品摆在八仙桌上——贡梨、水煮的整只鸡和三碗堆得漂漂亮亮的锥形白米饭，还有三杯白酒。

村长的妻子点燃一把香火，挥灭火苗后，分了一半给村长。

两人拿着香火一边拜，一边小声许愿。

云无虑站在院子里，离他们有些距离，但他们许愿的声音却直接从他脑海中响起，清晰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