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连关作为东唐帝国北部最大的要塞，并非浪得虚名。

五座巨城分布在帝国北部边境，五城遥相呼应连成一线，将整个东唐帝国北部的疆域全部囊括其中。

为了驻军，也为了接纳每天往来不断的行脚商旅，城墙修筑的高大而且狭长。

帝国甚至在城墙之上开了九个城门，可是即便如此，每天进出城的军队和百姓商贩依然不时的把这些城门堵塞，官道之上常常排起如龙的队伍。

秦楚河与舞姬排着漫长的队伍，一直等到太阳开始偏西，才挤到了城门前。

当然，舞姬要比秦楚河更早的排到。

甚至城卫军在检查时，都只是贪婪地看了她几眼，便把她放了过去。

终于轮到了秦楚河。

士兵接过他递交过去的军书，发现这个少年竟然是他们的战友，而且在朔北城的守城中立过不少军功，顿时看向他的眼神都变得柔和了起来。

“兄弟从朔北城来的？”

守卫把军书还给他，笑着问。

“嗯，去长安，路过这里。”

秦楚河慢条斯理的收回军书，笑着回答。

干净爽朗的笑容在他略显稚气的脸上浮现出来，总会给人轻松亲切的意味。

“长安？你去长安做什么？”

这一次，秦楚河没有回答他。

而是拿着黝黑纯净的大眼睛一个劲的盯着他看。

直到守卫有些受不了，讪讪地笑道：“我知道我知道，不该问不问！

好了好了，你快过去吧，后面还有人等着进城呢！”

“知道就好！”

秦楚河白了他一眼，加紧了几下脚步赶忙离开。

在城内一个水粉店的拐角，舞姬还在等着自己呢！

秦楚河走后，守卫也跟着笑了起来，他觉得这个少年很是亲切，应该没杀过人，并没有其他那些从战场带着军功回来的家伙一样狂傲而充满着血腥气。

只是不知道，如果让这个守卫知道他以为人畜无害的少年曾在战场上杀敌过千，几乎是沐浴着敌人鲜血走出来的，会是什么表情，会不会刷新他的世界观。

五连关的城墙很厚，城门的洞也就很长。

夕阳暗红色的光芒从城内的洞口斜斜的洒进来，也只能在这城洞里渲染开一段染着红光道路，到了中段，太阳的光芒早已被阴暗吞噬了。

秦楚河随着人群向外走，来到那家胭脂铺，拐了进去。

“怎么，你要买胭脂？”

秦楚河看着一直在胭脂铺逛，拿着一盒盒胭脂左看看右看看的舞姬一脸的不解。

据他的了解，在朔北城的这十年，她可是从来没有买过胭脂！

“怎么？我一个女人，买点胭脂很奇怪吗？”

舞姬没有看他，继续挑拣着自己的胭脂。

留下秦楚河一个人在那里，尴尬的摸了摸鼻头。

时间过得很快，等到舞姬调好胭脂，秦楚河去付了钱，两个人从胭脂铺里走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太阳落到了城墙的西南角，漫过城墙残留在天边的是一大片猩红，暗淡而沉重的味道，是黑暗到来的前奏曲。

即便是天色已经很晚了，城内主干道上的各个拐角此刻却围满了人。

“将军府张贴告示了！

快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