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公交车挤满了上班族和学生，一车人随着车辆前后摇晃。

南宫夜和百烟也随着人群而踉跄晃动，他俩如鱼在泥土中挣扎一般，艰难地探出头呼吸。

“十分钟的车程，太煎熬了。”

百烟无奈地说。

“李老头呢？他被挤哪去了？”

南宫夜问，隔壁大妈的肩膀磨得他胸口疼。

“他在那儿呢。”

百烟说，突然“哎哟”

一声喊疼，前面女人的高跟鞋不经意间踩到他的脚。

人群中，有一个油光发亮的秃头，宛如引领世界的照明灯一般；他的臃肿身材搭配紧身衣，在人群中分外醒目。

他完全不受其他人的影响，背影永远是那么淡定从容，偶尔还伸手挠了挠屁股。

俩人呆呆地仰望李大喜的背影。

“百烟，你们学校的老师刷新了我对高手的认知。”

南宫夜喃喃道。

“嘿，大隐隐于市，高手在民间。”

百烟笑道。

他转头看了南宫夜一眼，踌躇颇久，吞吞吐吐地问：“南宫夜，你是不是觉得，那天我去雪之花馆找你，特莽撞、特无礼？”

“你说咱们打架的事？”

南宫夜说，“不会啊，只是觉得你很笨。

不过相处的这几天，你还是挺聪明的。”

“那你你是林水心的男朋友，对吗？”

百烟转头看向窗外。

“啥？”

南宫夜错愕地看他，发现百烟的脸由白转红，眼神漂移不定，“看样子，这个问题你憋了好几天？你喜欢林水心？”

“你先回答，是与不是。”

“不是。

我对她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南宫夜举手表示无辜，“纯粹是哥哥照顾妹妹。”

“切，你还哥哥，还照顾妹妹？”

百烟鄙夷地瞪着他，“是水心照顾你才对吧。”

“好好好，我知道你还在抱怨我没看好她。”

南宫夜无奈地说，“但是林叔那会就要被火车轧过去，我只能先救他。”

“没有，我没有怪你。”

百烟的神色低沉，“水心留在水平城，无论如何都会遭毒手；相反，如果跟你去了智城，反倒能够逃过一劫。”

“我怀疑，林叔或许已经预感到危险，才想让她跟我出城的。”

南宫夜说。

公车突然一个急刹车，售票员的声音响起：“中心医院到了！”

“走了。”

李大喜把两个少年从密集的人群里拽出来，仨人一块下了车，站在医院的大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