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王飞扬感觉像做了一场梦，昨晚睡觉的时候他倒没做梦，周逸丽那些话让他感觉像做梦似的不真实，如果真是梦就好了，梦一醒什么都没有了。

他真希望是梦，可他仔细想想后，发现仍是真的，不是梦，现实就是现实，它刺伤人是真的，而梦就不一样，恶梦中人会害怕会难受甚至痛不欲生，可醒来发现是梦给人的却是惊喜，原来它只是一场梦，不是真的啊！

真庆幸！

真惊喜！

如果说前四天周逸丽不理他，打击了他，让他的心难受得流泪，脸上显现出憔悴的神情，那么昨晚她的一段话，她拒绝他的态度，却是重重击打了他，让他的心流血，他脸上的神情岂是憔悴形容得了的？他脸上简直是阴沉灰暗。

憔悴让人感觉劳累，女人可以用化妆品掩盖，男人没有化妆品，也可以用笑容当化妆品掩饰，掩饰过的表情就会出现常态。

而阴沉灰暗就不一样，用多厚的化妆品也遮盖不了，堆叠多少假笑也遮蔽不住苍白的失落。

王飞扬不想让周逸丽看到这种表情，他说过，他不会让她难受，他就得做到，看着他难受她肯定会内疚，尽管对他没感情，也不会好受。

另外，一种男人的自尊也不允许他表现出被击败的神态，哪怕心里流血，也只能自己偷偷舔食，不能让脆弱溜出自己的心脏。

但王飞扬没想到那种灰暗是无论如何掩盖不了的，所以，尽管他仍像往日一样进办公室，一样装着没事人和大家打招呼的时候，首先指出他不对头的是妹妹王蕾蕊。

昨晚王飞扬回去就进自己屋子，早上也没碰到她，所以王蕾蕊一见到王飞扬，就大吃一惊，问：“哥，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王飞扬想：不会吧！

前几天他的脸色也没好到哪儿去？前几天他晚上还没睡好，昨晚他睡了啊！

怎么前几天没人发现他脸色不对呢？他故意装出轻松，因为周逸丽也同样看着他，笑着说：“不会吧？前几天我没睡着觉你都没看出来，昨晚我还睡得好好的呢。”

“真的，那不一样。

前两天我一看你就是没睡好觉，睡不好觉大家都有过这种经历，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今天你就不是没睡好的问题，所以你的脸色这么难看，让人担心。”

王蕾蕊回答。

其他老师听了王蕾蕊的话，也都跟着看了看，说：“你妹妹说得不错，是和睡不着觉的那种脸色不太一样，别是有什么病吧！”

“好了，放心，没事的，哪有那么多病呢。”

王飞扬脸上堆砌了厚厚的笑。

“别笑了，看你的笑不知多假。

再笑也遮不住的。”

王蕾蕊一边说，一边往周逸丽那边看了看。

她隐约感觉可能和周逸丽有关。

她说过不管他们的事，持中立态度，但看到哥哥这个样子，他明明是被人折磨的样子，还是不由自主地联系了周逸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