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过劲，苏瑾赶紧将从林五姑娘大脑中取出的异物塞进瓷瓶，加大内劲把瓶身包裹得密密实实，彻底阻绝一切气味，这才松了一口气。

刚才那味道实在太过，馥郁之中夹杂着浓重腥臭味，令人作呕，还有那触感，滑溜黏腻，触之生厌。

更重要的是，那东西还活着，试图垂死挣扎，一个劲往苏瑾身体里钻，亏得内劲起到克制束缚作用，不管异物再如何挣扎也是徒劳。

饶是如此，依旧令他心里发毛。

秦王也没比苏瑾好多少，他闻不到香味，也不像苏瑾那样对气味过于敏感，但浑身浸泡在腥臭味中，即便不如苏瑾闻到的香中带臭那么让人一言难尽，也足够引起他生理不适。

定了定神，苏瑾开始收尾工作，用剩余内劲为林五姑娘大脑进行最后梳理。

他控制得很小心，并未对林五姑娘做深层次清理，并非他不想，而是以他现有能力，无法支持这一过程内劲消耗，只大致探查一番，像之前下的迷药，内劲过了一遍后，仍有一部分残余，否则此刻林五姑娘早就醒了。

不过大脑不同，也不知那异物入侵对林五姑娘造成了怎样的损害，将余下部分扫荡干净，本着送佛送到西的原则，苏瑾留了些温和不具攻击力的内劲在林五姑娘大脑之前异物盘踞区，用以温养身体，再多他也没法。

做完这一切，苏瑾将林五姑娘复归原状，冲着秦王点了点头。

片刻后，秦王再次带着苏瑾消失在夜色中。

一切归于平静，宛若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回到客院，苏瑾将异物从瓷瓶中取出，用内劲将其裹得密不透风，就着烛火仔细观察。

这一看，两人不由倒吸一口气。

跟它散发的异味和渗人的触感不同，它的身体非常漂亮，造型类似红毛丹，中间一个小圆球，上边长满突触，全身晶莹剔透，宛若水晶雕刻，称之为精美艺术品都不为过。

但若想到它是活物，并非果实，亦非摆件，并且对人体蠢蠢欲动，谁还有心情欣赏，恐怕退避三舍都不嫌够。

空气陷入诡异的安静中，两人谁也没说话，望着眼前不明生物怔怔出神。

“

咦！”

突然，苏瑾眼中闪过惊讶。

秦王侧目，他没发现哪里不对，只见识到眼前之物造型之精美，内里之恐怖。

苏瑾差点怀疑自己的判断：“它变重了。”

秦王：“……”

这是什么新发展？

此刻却没人为他解惑。

似是想起什么，苏瑾放开一部分对它的控制，下一刻，两人就见证了奇迹。

它在一点点晶化，速度还相当快，不过一炷香时间，便成了一个以假乱真的水晶制品，声息全无，此刻指着它跟人说，它是活物，谁信？

苏瑾收回内劲，彻底放开对它的控制，触感冰凉，全不见先前滑溜黏腻，难闻的味道也跟着消失不见，只余一丝残留，随着空气流通，迅速散去。

两人瞠目结舌，久久不能回神，眼中俱都透着不敢置信。

好一会，苏瑾才找回声音，咽了口唾沫对秦王道：“这事你以前有见过？”

秦王摇头，别说见，连听都没听过。

不过类似的倒有，神话传说中点石成金勉强能跟其搭边。

苏瑾哑然。

接下来两人相顾无言，今晚发生的事实在太超出常识，一时间他们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