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舟抿了抿唇，没吭声。

褚喻把手撑在他腰侧的沙发边沿，用商量的语气道：“关于我俩的事，我想了挺久的，现在有一个我能接受，但你不一定满意的解决方案，你要听吗？”

静默了一会，浮舟缓缓睁开眼睛：“我不一定满意。”

他咀嚼着这几个字，自嘲的笑了笑，“你都觉得我不一定满意了，还一副似乎在征询我意见的态度跟我说话，何必呢？”

“你什么意思。”

说话带刺，褚喻听着就不舒服，“有话好好说，ok？”

“我是想好好说，可是你给我机会了吗？”

浮舟的眼尾渐渐红了，他心里积攒了太多的情绪，这几年褚喻给他的委屈，还有求而不得的痛苦，都因为褚喻在病房里说的那些话，而全部激发出来了。

“我一直想跟你好好的，我也知道，一开始我认识你的手段不算太光彩，我做的一些事情，我的一些行为，包括我的精神状态，都对不起你。

可是喻喻，怎么你就是看不见，看不见，我有在改呢？”

浮舟深吸一口气：“你明知道我最在乎的东西是什么，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却总是故意往我心上插刀，喻喻，难道我爱你，就活该被你伤害吗？”

浮舟早就想说了，这些话他憋在心里面，每次褚喻不搭理他，或者是褚喻说话让他难受的时候，都会不受控制的冒出来，他心里窜上窜下。

他是真的很难受。

很多时候，正是因为太在乎一个人了，所以这个人但凡有一点点，有一点点攻击性，被攻击的那个人承受的伤害度，都是翻倍的。

如果换一个人，敢这样跟他说话，敢这样对他，真的……

也就是因为这个人是褚喻了。

褚喻一时没说话，她有点被浮舟最后那一句话给说愣了。

确实，一开始是浮舟在给她难受，浮舟说的也没有错，他就是讨厌他的那些性格，包括他以前做的那些事情。

他的前科，让褚喻没有办法安心的跟他开展一段感情。

但是浮舟后面说的那一句话，也挺有道理的。

“我跟你道歉。”

褚喻静了一会儿，缓缓道，“我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也做过一些伤害你的事情，我为这些事情跟你道歉。”

浮舟呆了呆：“你刚才说什么？”

道歉，褚喻在跟他道歉？

幸福来的太突然了，浮舟有那么一瞬间的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