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阙？”

序沂的声音有些哑。

程阙继续回过身来，松松垮垮的衣料继续垂坠下来，更多的皮肤随着动作显露出来。

他的目光宛如钩子一般，泛着一丝惹人怜惜的薄红。

序沂的呼吸又重了几分。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他蹙眉问道，“快把衣服穿好。”

程阙缓缓起身，随意将领口拢了拢，面上泛着有几分陌生的笑意。

“在这里等师尊回来。”

他的声音轻得像夜里的云，“你是不是喜欢我。”

直白的言语，并不加遮掩的身体动作，甚至并不难猜测的意向，一些都朝着一个危险且无法回头的方向越走越远。

程阙慢慢走到序沂身边抬眼，“师尊怎么不说话？”

序沂垂眼淡声道，“把衣服穿好。”

程阙神情一顿还想说话，下一瞬却径直被拽住领口整个人腾空提了起来。

原本略显暧昧的氛围瞬间消弭于无形，只剩下剑拔弩张的张力。

程阙的个子算是高，但较序沂还是矮了一截，如今序沂微微垂下头来，这个姿势便能让两人视线恰好齐平。

既然已经被发现，邓琰便也没再挣扎，他瞥了瞥对方揪起他领口的手，不屑道，“多年不见，师兄什么时候还学会怜香惜玉了？”

“若是对你，自是没什么可怜惜的。”

序沂淡声答，“只是你现在占用的是他的身体。”

“你不配。”

“我不配？”

邓琰的表情瞬间狰狞，他退身的到不远处的地方，似乎本是想发作，但又想到了什么一般，表情一秒钟又缓和了下来。

“你是不是想问，你的宝贝徒弟现在在哪？”

他笑道，“这次可并非是我强迫他，是他自己主动愿意跟我走的。

我的好师兄，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似乎还是没明白一个道理——连身边人都保护不了，你如何志在天下，又如何得道飞升？”

序沂没回话，盯着邓琰的表情堪称平静，一股股冷意却从他的周遭升起，令周围地面都为之战栗。

“他在哪？”

序沂的声音不掺杂丝毫情绪。

“那个地方，师兄自然是去过的。”

邓琰忽然收起了笑意，“至于能不能想得到……”

话音被序沂打断。

“若是这段时间，你敢伤他一根头发，我会把你的魂魄一寸寸扯碎。”

他的声音十分平淡，其中却掺杂着一股偏执的狠厉。

“到时候休怪我不念旧日情谊。”

“没想到啊，在师兄这里，我们还有情谊可言。”

邓琰缓缓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知道眼泪都从眼角沁了出来。

“师父在九泉之下若是能听见，一定会很欣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