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接话，在这人命如草芥的年代，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运。

不代表她能够苟同，若是有的选，他们也不会这样。

周涵经常处理这样的伤口，十分熟练的缝合好。

床榻上躺着的男子似乎有了意识，蚊子大小的声音道，“谢谢周大夫。”

周涵叮嘱着，“他这伤口撕裂太大，失血过多，这些日子就不要再让他去接客，好好养上几日。”

刘妈妈听着真是肉痛，“哎哟，这养上几日，那不是要亏不少的银钱。”

她泼辣的骂道，“一个个都是讨债鬼，没有挣多少钱，现在还要亏钱去给人治病。”

“这要养几日啊，周大夫，你也是知道我的，都挣不到多少银钱。”

周涵丝毫不动容，“你若是想要过几日，后门抬走，就让他去接客吧。”

“也不用特意喊我过来，出诊还要花药钱。”

刘妈妈真是两头为难，这馆子里面要培养一个能够讨客人欢心的小馆不容易。

再买一个回来，培养好再去挣钱，也要花不少的银钱。

床榻上的男子眼角的泪无声的滑落。

顾妙妙侧眸不忍去看，这种时候也没有她说话的时候。

刘妈妈忍痛的道，“周大夫说的是，我让他歇上四天，这四天够了吧。”

“嗯。”

周涵惯例的留下方子还有金疮药。

后巷的妈妈桑都抠门，也就是缝合这种会喊大夫来。

后面的换药什么都是她们自个搞定。

刘妈妈忍痛付了诊金，送着她们出去，沿路还一直抱怨她们做生意多么艰难。

周涵敷衍的回应两句，从后门离开出了馆子。

冷冽的空气扑面而来，顾妙妙深呼吸的吐了一口浊气。

周涵将诊金分给她三百文，“这是今日你的诊金。”

顾妙妙诧异的抬头，“这么多？”

“是啊。”

周涵将诊金搁在她手上，“这都是正常出一次诊的价格，那外头的正经的医馆更多。”

“先前也不曾告诉你，咱们医馆的病人大多都是跟柳街还有后巷的居多。”

“附近正经的居民都忌讳咱们，有个头疼脑热的，宁愿是多走两步路去别处看。”

积雪堆积上来，一脚踩下去留下深深的脚印，她走的稳健，“这样特殊的，许多人家都会介意，你若是觉着这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