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家里有白小蛾嘴甜心狠，桑氏也不太敢回家里闹。

现在只剩下桑枝，她还想当家。

桑氏精明的眼里闪过奚落，“桑枝，女孩子就该安分点，你没钱上大学，就别硬撑……”

马上就要开学，桑氏不相信她还能弄到钱。

桑枝回到房间，舀了一瓢冷水咚咚咚喝了，抹了嘴回头对老太太说，“您的三个儿子倒都是男人，可惜，没有一个硬骨头的。”

“你……你怎么知道我有三个儿子？”

桑枝成功戳中老太太心思，笑了笑，“是不是年纪大了点，连自己生了几个孩子都不记得？”

“桑枝，别在这给我装神弄鬼的，我告诉你，你就没那个命上大学……”

桑氏心虚了。

她生三小子的事情，村里人知道的没几个。

当初怀孕，她就没想生，后来还是白二宝出的主意，让她生下来把孩子送人。

农村生那么多的孩子，就是指望能出个龙凤，到时候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我的命我作主，谁说也不作数，还有，您别惦记着把财产分给三儿子，他比我爸，我二叔还要混球……”

“你放屁！”

桑氏恼羞成怒，拿起拐棍打桑枝，桑枝喊桑秉田，“奶奶打人，你管不管……”

这下桑氏怕了，她不想让老大老二知道，她还偷偷生了小老三，现在在稷县享福。

桑氏咒骂几句，转身去正房睡觉去了。

看到老太太偃旗息鼓，桑枝洗漱完也睡了。

躺在硬板床上，脑海里总浮现张毅那张脸，想到他眼神里的质疑，翻来覆去到了鸡叫时分。

天已经蒙蒙亮，桑枝起床烧水，煮了五颗鸡蛋，带了硫磺，又去柴房取了砍刀。

等她背着军绿色挎包来到村口，张毅和张静初已经在那等着。

看到桑枝，张静初冷声说，“以为你心虚不敢来！”

“怕你们路上饿，煮了几颗鸡蛋……还热着呢，吃不吃？”

桑枝不计前嫌，从挎包拿出鸡蛋，张毅十分客气地推辞。

张静初说，“谁知道你鸡蛋里放了什么，我告诉你，我们俩跟你去山里的事情，跟公安报备过，出了事，你就是第一嫌疑人。”

人家不领情，桑枝也没兴趣热脸贴冷屁股。

她走在前面开路，张静初和张毅走在后面。

一晚上没睡，桑枝刚开始还撑着，走了两个小时，太阳起山的时候，她有些犯困。

走到一处坡地，她没留神，一脚踩空往下滑，走在后面的张毅伸出双手，稳稳托住桑枝后腰。

“你没事吧！”

他手很大，温热，而且那种力量感给人踏实的感觉。

桑枝红了脸，慌忙扶着旁边的小树，摇头说，“我没事，就是昨天晚上没睡好，今天有点犯困！”

一旁的张静初明显怀疑桑枝的动机，让张毅走在她身后，变成她紧跟着桑枝。

快到中午，几个人翻山越岭终于来到另一边的村落，跟村里人打听一圈。

村民都说张治中前天就离开村子，前往下一个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