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墨玉缓步行至公主身侧，“公主殿下，小女佟家墨玉，家中大姐姐初次参加百花宴，还请殿下给她一个人前露脸的机会，墨玉感激不尽。”

“佟家的女儿？可是叫做昭雪的女子？”

下人用银叉取了一块冰镇过的西瓜，递到二公主嘴边，她咬了一口，思索了许久，“听闻皇兄对她很是看重，不知是何模样？”

身边嬷嬷起身绕过长桌，走到宴席中央，开口询问：“佟家大小姐，昭雪何在？”

闻言，佟昭雪快速扫了柳疏月一眼，恭敬看向上座：“回公主殿下，臣女便是佟家新找回来的昭雪。”

二公主商芥打眼一瞧，果真是人如其名，冷冰冰和雪一样的女子，倒还真是让她想到了一个人。

佟昭雪面前的桌案上并未摆放着参加宴会的花朵，这是没有准备还是另有惊喜？

她温和的笑了笑，抬手道：“快请起，佟小姐可以开始展示技艺了。”

佟昭雪的脸上漾开一抹笑，“殿下，臣女刚入京城不懂规矩，因此并未培育好供人欣赏的神花，但...臣女见长安县主所带的匣子透着冷冽清甜的香气，臣女想借县主的花演奏臣女的曲。”

她说完，场内所有人的目光皆落在柳疏月身上，众人窃窃私语。

“这便是弗依将军的女儿？倒真是容貌倾城，看着少了些许锐气，终归是没有得到将军的姿容。”

“她啊，你们没听说这位县主当年沉迷情爱，跪了三千台阶上山为霍老夫人求药吗？可怜人家霍凛对她瞧不上眼，成亲后蹦出来个三岁的儿子呢......”

“旁的不说，说她没有锐气我可是不信的，你们都不知吗？听说霍凛下身被贼人用石头捣成烂泥，说是贼人做的，可宫里有太医说正是这位长安县主亲手所做，真是心狠手辣。”

“唉，当年她跪求神药，恐怕也是装的，成亲后没几日，这位县主可是不得了，她全然不管霍老夫人的死活，现在霍家的老夫人整日头疼的咳血呢。”

二公主身边的嬷嬷眉头皱起，今日这些千金夫人们是怎么回事？这样的事情，也敢拿到台面上来说，也不怕污了公主耳朵？

她想去制止，二公主淡淡看她一眼。

嬷嬷登时低头，公主这是要放任下面的人继续谈论。

柳疏月对着柳叶点头，示意她打开匣子，刚才嬷嬷和二公主的动作她都看在眼中。

“臣，柳疏月见过商芥公主殿下，臣今日要展示的花名为‘永生’，佟大小姐若是想借用，疏月自然是十分欣喜的。”

众人只见一名小丫鬟取出一棵“树”

，树上缀满了洁白的雪花，扑面而来的是冷冽的清香，让人一下子从四月天回到寒冬。

“啊呀——这这竟然是雪花吗？竟然能保存到现在？这花怎么不会融化？”

不知是谁惊呼，吸引了公主的目光，她问道：“雪花落入掌心便融化为水，难不成长安县主手中的花，真的能永生吗？”

柳疏月抬头浅笑，“殿下，永生花花如其名，即便是在艳阳天也不会融化。

不过有一样东西可以破坏掉它，那便是彻骨的爱恨。”

“哦？”

二公主面色不改，可眸子却是微缩，若彻骨的爱恨便能融化永生，以她心中所藏之事，眼前的花早就融了，她笑笑并未当回事，“既如此，那便由佟家昭雪给大家开开眼。”

婢女们架好古琴，佟昭雪坐在软凳上，刚要落指。

一声讥讽：“佟家这位小姐流落在外十几年，能弹出什么好曲？墨玉，你还是把你姐姐叫回来别丢了脸。”

说话的是左相之女，李家明娟。

佟墨玉歉意的看向二公主又看向场内众人，“昭雪姐姐在家中便闹着参加，墨玉也是没办法，若是不让姐姐演奏，等回去她又要拿簪子威胁要把我的脸划坏。

各位夫人、小姐，还请饶过墨玉吧......”

话未来得及说完，一声肃杀的琴音打破喧嚣。

佟昭雪双目无情的射向佟墨玉，“妹妹，你可要竖起耳朵仔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