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办公室窗户，落在凌乱、柔软的沙发上。

“嗯……”

顾青冷被轻微的动静扰醒，缓缓睁开朦胧的双眼。

映入眼帘，是楚渊穿好了衣服，踮着脚尖，蹑手蹑脚的往门口挪动。

“吃干抹净，把我办公室搞得乱糟糟的，也不收拾，招呼也不打，就要走了吗？”

顾青冷支起身子，睡衣半掩着身躯。

遮上有余遮下不足。

唇角微勾，带着几分嗔怪，声音里还残留着未褪的沙哑。

楚渊的动作陡然僵住。

他缓缓转身，脸上堆起讨好的笑，眼睛弯成月牙：

“我这不是怕打扰顾姐姐休息么。”

“我这就收拾。”

说着，他忙不迭地抄起一旁的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桌面上凌乱的掌印。

又将翻倒的笔筒扶正摆好，连滚落在地的钢笔都细心地插进笔筒。

正要弯腰去捡散落在地的衣物时。

“滚！”

顾青冷突然冷喝一声，声音如冰锥般刺破空气。

楚渊保持着弯腰的姿势，僵在原地。

“临走前，再给你两个忠告。”

顾青冷倚着沙发靠背，指尖漫不经心地绕着发丝，眼神却锐利如鹰。

“第一，如果今日这劫你平安度过，便大肆收集物资。”

“去找、去抢，都没问题。”

“如果你还想控制更多的幸存者或是怪物，也抓紧时间。”

“第二，你很贱，这是好事。”

“跟随军方出任务，什么都不要带，尽管找他们要，贱得彻底一些。”

“把你手里的晶核，留给猛哥、南宫盈以及孔若瑶提升。”

“他们三人的能力，唯有蜕变至三阶，方能初现威能。”

“最后一点，出任务过程中，你可以贱，但不能傻，谁都不要相信，包括叶云。”

“有时候，并非人有问题，而是身不由己，或是他本身也不知晓，自身只是棋子。”

“行了，你可以滚了。”

话落。

顾青冷背过身去，倒下身继续休息。

楚渊面对顾青冷这突然的转变，顿时感觉不适。

这是认识她以来，她一次性说过最长的一段话。

那些刻薄话语的缝隙里，分明藏着细密的关切，如同荆棘包裹的玫瑰。

比起此刻冷硬的顾青冷，他更怀念昨夜那个浑身带刺、随意就能予人压迫感的女人。

“谢谢。”

楚渊深吸一口气，阳光在他脸上镀上金边，笑容灿烂得刺眼：

“放心，我一定会活着。”

“绝不会让迷人的顾姐姐守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