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打开窗户的动作，惊飞了窗台上的灰喜鹊。

“这些都要扔。”

她随手把两包过期的方便面，扔进一口老旧的青釉缸。

装满后一起拿去丢掉。

父母去世了多久，她也颓废了多久。

今天总算下定决心要好好收拾一下屋子，扔掉旧物。

父母还留下了许多债务，要还债的话也许得卖掉这套他们一家住了许多年的别墅，这里有太多她儿时的记忆和温馨的画面。

舍不得，是真的有点舍不得。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物欲不重的父母怎么会欠下八百万。

下午她得去一趟中介，把房子挂出去。

她主动把房子卖出去，还了债说不定还有盈余。

等债主上门收，渣都不会剩。

林小满又往缸里丢入两盒快要过期的布洛芬和阿莫西林。

……

顾沉舟扒掉一只老鼠的皮时，墙上滚下来的碎石险些砸到他。

他迅速的避过，继续手上的动作。

鼠肉碎屑勉强铺满锅底。

“头儿，三号棚又死两个。”

阿野递来皱巴巴的登记册。

“说是吃了变异鼹鼠...”

顾沉舟的手僵住了。

他望向蜷在发霉的玉米皮里的孩子们，像一群瑟瑟发抖的幼兽。

瘦骨嶙峋的肋骨像生锈的铁栅栏。

他解下腰间最后半块压缩饼干，“告诉大伙儿，今晚吃面汤。”

阿野没接那块饼干。

“小武也不行了，他的腿伤太严重了，一直在发烧。”

“那就锯腿保人吧。”

短暂的沉默之后，顾沉舟说道。

“刘大夫那边唯一的锯子，也断掉了……”

死一般的寂静。

屋顶顶传来剧烈震动，变异秃鹫的喙啄穿钢板，腐臭涎水滴在顾沉舟肩头。

有婴儿啼哭，一位母亲轻声的安抚着他，嘴里传来低声哼唱的声音。

顾沉舟突然想起大灾变前看过的古书，饥荒年代的人会煮皮鞋充饥。

他们距离那个时候应该不远了。

墙角那口青釉缸就在这时发出幽幽的蓝光。

这缸是三天前清理地铁隧道时挖到的，顾沉舟原想拿来存雨水。

“小心！”

阿野正要阻拦想要上前查看的他，却见缸中出现一些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