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无名，就是他。”

子衿指了指那人。

这时候，无名才看清了眼前来人，身着粗布麻裳，儒冠半束发髻，略显病态的脸上布满沧桑，任谁也不会将眼前这人与当年那名动长安城的风流才子联想到一块。

而那人，儒冠下的双眼此时也正在细细打量着无名，一袭青色布衫长发随意挽起，看似洒脱却又不似当年的放荡，细细观察纵是眉眼间也找不到当年的一丝模样。

悠悠岁月似刀，竟一刀刀削的人面目全非。

两人细细打量着彼此，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见到两人这样，甚是好奇，不过这种时候自己也实在是不好说什么啊，子衿心想。

“一别多年，没想到你还在这？”

无名率先开口。

“不过是别无去处罢了。”

那人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听到两人的对话，子衿有些惊讶地问道：“你们认识？”

“多年前的旧友了。”

“别，您老可别这么说，”

那人听到无名说是旧友，连忙否认，“我这一介书生怎么配和你名扬天下的大侠称友呢？”

子衿本以为无名会立即反驳然后和他怼起来，毕竟他总是这样怼自己。

但出乎意料的是，无名一句话乃至一个字也没有说。

“这么多年了，你又何必呢？”

这时候，齐无病也走了过来。

那人一见是齐无病：“哟呵，你俩又走一块去了？这是又要去设计谁啊？”

“缺了你，又还能算计得了谁呢？”

无名突然开口。

那人神情一愣：“我已经老了，你们年轻人的游戏我还是不掺和比较好，”

看了无名一眼，顿了顿又继续道，“毕竟我已经输不起了。”

“不啊，你哪里老了，从外表上看你应该比无名还要年轻啊？”

一旁的子衿弱弱插嘴。

哈哈哈，那人大笑，看了一眼青子衿：“姑娘好眼力啊。”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小生雨如晦，敢问姑娘芳名？”

雨如晦俯首作揖，轻声说道。

“哪有什么芳名不芳名的，我叫青子衿。”

子衿笑着说。

“青子衿，”

雨如晦又轻声念了一遍，“‘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姑娘，很好听的名字。”

子衿轻笑，“嗯，无名也是这样说的。”

未加思索，便脱口而出。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子衿就已经常常把‘无名’这两个字挂在嘴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