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锦州坐在床边，抚摸着她的脸颊。

草药的清苦味充斥着他的鼻腔。

“阿槐，你怎么了？”

他轻声问，嗓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阿槐，阿槐。

女人的声音在她的脑袋里回荡，褚槐辛痛苦地抱紧自己的头，只觉得这种声音让她心痛，好像心脏被人剁碎了一样。

她蜷缩在地上，汗水和泪水流了满脸。

心好痛。

她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也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这让她十分痛苦，褚槐辛置身于无尽的黑暗里，仿佛要把她吞噬。

她到底忘记了什么？

“阿槐，我的宝宝，你在哪里啊……”

褚槐辛的世界再次陷入寂静。

老太医跪在一边，手里是一碗黑色的汤药，还冒着热气，他低头奉上，说：“陛下，这是臣为娘娘熬的修复心神的药。”

郑锦州拿起放在一旁的竹片，用来把药引进褚槐辛口中。

他亲自给褚槐辛喂药，一碗药下肚，褚槐辛的脸色恢复了些血色，只是还是没有苏醒过来的迹象。

老太医忙说：“陛下，娘娘思虑过度，加上本就体弱，可能需要一定的时间才会醒来，陛下您也要注意龙体啊。”

郑锦州皱眉，让他先退下了。

梨花轩里的宫人都被郑锦州叫进了屋子，他看着跪成一片的宫人，开口：“最近你们娘娘有没有什么不开心的地方，你们不要怕，朕不会迁怒于你们，你们就把看到的情况和朕说就行。”

春条颤巍巍地开口，“陛下，奴婢猜测娘娘是想家了，之前娘娘还和奴婢说想父亲和母亲了，可是我们老爷和夫人早就去世了……”

郑锦州的脸色不是很好，他的目光放在褚槐辛苍白的脸上，此刻她的五官十分素净，卸下了往日的娇艳和俏皮。

想家了吗？郑锦州摸摸她的脸颊，冰冰凉凉的，似乎已经没有温度了。

他点点头，说道：“等她醒了，你们要更加上心的伺候她，朕会定期询问你们她的身体情况。”

“是。”

“下去吧。”

郑锦州把褚槐辛轻轻地抱在怀里，他的脸颊贴着她的脸颊，感受着她的体温。

“是不是因为朕没惩罚要害你的人，觉得委屈了？阿槐，能不能醒过来和朕说说话？”

一滴泪滴在褚槐辛的手背上，“阿槐，是不是因为朕对你还不够好？”

郑锦州喋喋不休地说了好多话，他发誓这是他这辈子最话痨的时候。

褚槐辛靠在他肩膀，长长的睫毛扑闪了几下，郑锦州并没有看见，他带动褚槐辛的身体轻轻摇晃着，仿佛在哄睡一个小孩子。

褚槐辛的手指动了动，她缓缓睁开眼，听着郑锦州的话，她费力地开口，嗓音是自己都没听过的沙哑：“陛下……”

郑锦州听到她微弱的声音，激动地看着她恢复生气的脸颊，“阿槐，你终于醒来了，我好担心你啊。”

他再一次把她紧紧搂进怀里。

“陛下，臣妾的嘴巴里好苦，臣妾想吃蜜饯。”

褚槐辛虚弱地开口，她觉得自己的双臂软软的，没有力气，所以只能让郑锦州帮她拿蜜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