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柔然跪在养心殿中央。

这一次，她的脊背却不再挺直，她双目空洞，郑锦州端坐在铁梨木的椅子上，他面色高深，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没有人说话。

养心殿中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陛下，臣妾……”

还未等她说完，郑锦州便出言打断，“皇后，你早就知道。”

赵柔然脸色煞白，抿紧唇欲言又止。

“你早就明了，为何不告诉朕？”

郑锦州的声线凉薄，没有温度。

“臣妾惶恐，担心有人戏弄臣妾……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郑锦州嘴角勾起一抹意义不明的笑，“皇后，你知道，这是欺君之罪吗？”

赵柔然彻底慌了，她近乎哀求地看着郑锦州。

“朕要惩治景家，念在景沉将军卫国戍边，将他贬到城门作守卫，其余景家人皆流放至边关。”

赵柔然情不自禁地向前移动两步，她伸出手要抓郑锦州的衣角。

“皇后，御前失仪。”

听到此言，她立刻跪回去，泫然欲泣。

“朕已经很仁慈了，景沉在那边很有声望，景家人去那边应该不会太过艰难。”

郑锦州双目微眯，仿佛在想什么事情。

赵柔然心里哀痛，景沉从一个大名鼎鼎的将军沦落至一个看门守卫，这落差任谁都受不了。

景沉他该怎么办？现在的境况，她确实不能再给他求情了。

“皇后，倘若你还在乎朕与你之间的情感，现在，回到你的慈宁宫去。”

郑锦州言手中的辞狠厉，赵柔然垂眸，看着衣服上的凤凰纹样，平淡地说：“好。”

郑锦州翻开奏折，用红色墨水在上面圈圈画画，十分专注。

王德怀上前，他把晾好的茶放到郑锦州手边。

“去景家吧。”

“是。”

王德怀躬身。

王德怀走出养心殿，扬了扬浮尘，他身后跟着两三个小太监，其中一个小太监捧着一个明黄色的锦盒，里面便是圣旨。

景家。

景岚跪在地上，景父扶额，似乎痛心疾首。

“你为何要放走那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