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卷着细碎的雪花，在营帐外呼啸。

萧熠盯着案几上的羊皮地图，指尖沿着从北境到京城的路线缓缓移动。

烛火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映出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殿下，大祭司到了。

＂亲卫在帐外低声通报。

萧熠微微颔首，帐帘掀起，一阵冷风夹杂着异域香料的气息卷入。

大祭司依旧那身暗红色长袍，银质面具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她身后跟着两名北狄武士，却被萧熠的亲卫拦在帐外。

＂我们谈的是生死大事，祭司大人不介意单独说话吧？＂萧熠抬眼，语气平静却不容拒绝。

大祭司挥手示意护卫退下，缓步走到案几对面。

她摘下面具，露出一张与中原人迥异却异常美丽的面容，高颧骨下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直视萧熠：＂萧烁派了使者去北狄，许诺割让边境三城，换取可汗出兵助他稳固皇位。

＂

萧熠眸光一沉，手指无意识地在剑柄上摩挲：＂消息可靠？＂

＂我的鹰隼从不会看错。

＂大祭司冷笑，＂他背叛了你，现在也要背叛我了。

＂

帐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烛芯偶尔爆裂的轻响。

萧熠突然起身，绕过案几走到大祭司面前，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我们合作，攻入京城。

萧烁归你，皇位归我。

＂

大祭司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恢复冷静：＂你愿意将自己的皇弟交给我处置？＂

＂他不再是那个跟在我身后喊＇皇兄＇的孩子了。

＂萧熠声音低沉，每个字都像从齿间挤出，＂从他软禁父皇母后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只有你死我活。

＂

大祭司定定看了他片刻，忽然伸手抚上萧熠的脸颊，指尖冰凉：＂你有一双狼的眼睛，萧熠。

好，我们结盟。

＂她收回手，重新戴上面具，＂但我有条件——沈玥必须远离战场。

＂

萧熠眉头一皱：＂她不会同意。

＂

＂这不是请求。

＂大祭司的声音透过面具变得沉闷而威严，＂她体内有我的蛊，若你违背约定，我随时能让她生不如死。

＂

萧熠眼中寒光乍现，手已按上剑柄，却在听到帐外熟悉的脚步声时猛然松开。

帐帘掀起，沈玥披着一身雪花走了进来，发梢眉睫都沾着晶莹的雪粒，衬得肌肤如雪。

＂殿下，京中密报。

＂她将一枚蜡丸递给萧熠，警惕地看了大祭司一眼，＂萧烁加强了皇宫守备，三日后将举行登基大典。

＂

萧熠捏碎蜡丸，展开里面的纸条，脸色骤变：＂他逼父皇写退位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