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初柠面对沈惠静的问题，沉默良久，最终只选择了最省力的应对方式——装死。

她窝在沙发角落，一动不动，像是一只失去了灵魂的小动物。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别说应对，就连回忆都让她觉得脸红心跳、头皮发麻，甚至有那么一瞬，她真的觉得——有点想死。

大白天的，那人一次又一次，几乎没有给她喘息的空隙。

那种压倒性的情绪和力道，像是要将她整个人吞没。

还好她提前让陈姨出门买东西，否则……

否则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在陈姨那双温和却细致的目光下装作若无其事地坐着吃饭、喝汤。

她甚至无法想象，若是被撞见一点蛛丝马迹，会是怎样尴尬至极的场面。

更别提临出门前，陈姨看她那几眼——意味深长，像是知道了什么，又什么都没说。

也许是周亦礼提前吩咐过，陈姨只是在厨房默默热了饭菜，端上桌后就没再多言，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颜初柠坐在餐桌前吃饭时，脑子一片空白。

她机械地咀嚼着食物，味道是熟悉的，可整个人却像在梦游。

她也说不清到底吃了多少，只记得那碗汤喝完，她就起身离开了。

晚上九点，夜色已经沉沉，城市的喧嚣渐渐归于宁静。

周亦礼推门而入，脚步不紧不慢，外套还未脱，目光便在玄关处扫了一圈，客厅空荡荡的，没有她的身影。

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藏不住的疲惫，问道：“太太呢？”

陈姨从厨房走出来，手上还擦着围裙，见他回来，立刻答道：“太太出去了，提了个包，看着像是有准备的样子……没说去哪。”

听完这句话，周亦礼眼中微闪了一下，随即淡淡道：“好，你早点休息吧。”

“好，周先生。”

陈姨见他神情不变，也不好再多问什么，识趣地退了下去。

客厅安静下来，只剩下落地灯投下的柔和光晕，映在男人身上，拉出一条斜长的影子。

周亦礼走到沙发边，长身一坐，解开领口的扣子，抬手揉了揉眉心，指节在太阳穴处轻轻按压。

他清楚，今天下午的事，自己确实做得太过分。

他不是不明白她的敏感和防备，也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方式已经越了界。

可他偏偏还是做了，冲动得像个失去理智的赌徒。

他始终无法释怀——她早上才冷静地提了“离婚”

两个字，下午就被高凯撞见她与顾清也出现在东大。

那可是她曾和顾清也一起读书、相恋的地方。

是旧地重游？

还是旧情复燃？

无论是哪个，他都接受不了。

那些画面在他脑海里翻滚不休，每一个细节都像在挑动他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