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的鸣笛声刺破傍晚的喧嚣，林雨婷坐在车厢里，手指紧紧攥着顾千洛的衣袖。

他的脸色比刚才更苍白了，额角的血迹已经凝固，但眉心的皱褶始终没有松开。

＂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医院了。

＂她低声说，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顾千洛微微睁开眼，嘴角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原来林律师也会紧张我？＂

＂闭嘴。

＂林雨婷眼眶发热，＂省点力气。

＂

护士正在给顾千洛做初步检查，血压仪的气囊充气声在狭小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林雨婷盯着那不断跳动的数字，心跳似乎也跟着紊乱起来。

＂血压有点低，但不严重。

＂护士收起仪器，＂应该是撞击后的暂时性休克，具体还要等CT结果。

＂

林雨婷点点头，目光落在顾千洛被擦破的西装袖口上——那里露出了一截绷带。

她轻轻掀开布料，发现他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隐约渗着血。

＂这是……？＂

顾千洛迅速拉下袖子：＂没什么，前几天不小心划的。

＂

但林雨婷已经认出来了，那是顾氏家族继承人的烙印——每个嫡系子孙成年时都要在腕间刻下家徽。

她曾在财经杂志上看到过相关报道，说这是＂血脉与责任的象征＂。

急诊室的灯光惨白得刺眼。

顾千洛被推进去做检查，林雨婷独自坐在走廊长椅上，双手交握抵在唇边。

消毒水的气味让她想起生小暖时的场景——同样冰冷的座椅，同样未知的等待。

手机震动起来，是苏雯发来的消息：【暖暖我接回家了，别担心。

顾少怎么样了？】

她正要回复，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抬头看见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大步走来，为首的是一位银发老人，拄着乌木手杖，每一步都踏得极重。

＂林小姐？＂老人在她面前站定，声音沉如洪钟，＂我是顾长庚。

＂

顾氏集团的创始人，顾千洛的祖父。

林雨婷站起身，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手机：＂顾老先生。

＂

＂千洛怎么样了？＂

＂还在做检查，医生说可能是轻微脑震荡……＂

老人抬手打断她：＂我孙子从小练柔道，反应速度是常人的两倍。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林雨婷，＂如果不是为了救你，他根本不会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