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

封文漪看着面前气喘吁吁的男人，不禁感到疑惑，“这么晚了，刘队不会还在查案找线索吧？”

一个多星期不见，刘入川看上去比之前更加不修边幅，从头到脚都乱糟糟的。

他瘦了一圈，一双灰突突的眼睛疲惫至极地凹陷下去，看人的眼神更冷硬了，能敲碎一只榛子。

可惜强硬的眼神支撑不了他的身体，他喘得好似喉咙里有个扯破了的风箱，脚步也虚软得厉害。

刘入川抬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声音嘶哑道：“你看见……看见顾诚语从这边跑过去了吗？”

“顾诚语？”

那不是安鹤笙的表哥吗。

封文漪微微皱眉道，“我没看见。

怎么，你是在追他？”

刘入川脸色阴沉，不住环顾四周，捕捉着黑暗里的动静：“我去一个有嫌疑的人家里找线索，谁料顾诚语突然闯了进去，把我刚找到的一个东西抢了过去就跑，像个疯子……”

他们二人虽然两看两相厌，但刘入川此刻的心思都在追寻顾诚语上，而封文漪更关心那件案子，所以气氛还不算太僵硬。

“有嫌疑的人，指的是那个连环杀手吗？”

封文漪问。

刘入川查到眉目了？但顾诚语又是什么情况，竟然敢从警察手里抢线索，这听起来确实像是疯了。

“还不能确定，但这个人很可疑。”

刘入川有些恍惚，抬腿就走，声音飘在风里，“你身边那个小孩儿说的没错，发现他舅舅顾江尸体的地下一层，有人生活过一段时间的痕迹，我在那里找到了一张……”

封文漪很在意这个案子。

凶手身上颇有些神秘元素，而且犯案开始的时间和驱魔委托开始增多的时间差不多。

虽然他不能确定两者之间是否有联系，但心中始终有种不安的感觉。

他跟了上去，听到刘入川说，找到了一张教师工作证。

“嫌疑人是老师？”

封文漪有些意外。

刘入川缓缓摇头，盯着前方道：“工作证上的人姓倪，在后滘区高中任教。

我去了一趟，结果他们告诉我，这个老师正在接受停职调查。

有学生举报他是同性恋，并且猥亵了自己。

巧的是，举报这个老师的学生，家就住在鸟笼城。”

封文漪不由得想到，那个在地下一层住过的人，或许就是这个学生，这样一来就能解释那位老师的工作证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你见到那个学生了吗？”

刘入川再次摇头，比上次又沉重了些：“这个学生很久没去上学了，学校也联系不上他。

我找不到他，就去找了那个老师。”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14号楼前。

封文漪了然道：“你觉得顾诚语可能会回家？”

刘入川哑声道：“总要确认一下。”

封文漪突然庆幸自己昨天阻止了安鹤笙离开，否则他回了家撞上发疯的顾诚语就危险了。

见刘入川径直走进了楼门，封文漪在后面叫住他道：“刘队，你为什么自己一个人出来找嫌疑人？你们不是有规定，必须是两个人一起行动吗，你的搭档呢？”

“我没有搭档。”

刘入川头也不回地走进黑漆漆的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