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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洛拉市沐浴在清晨乳白色的日光中,这座被誉为“霍克斯顿明珠”
的城市此时还未苏醒,街头巷尾只有鸟雀的声音。
收垃圾的卡车沿着欧洲常见的那种窄小的马路缓慢向前。
除了这些声音,就只有零星几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还有些彻夜未归的酒鬼和瘾君子挤在路边,对万事万物都发出含糊不清的抱怨。
弗兰克·诺伊曼就是其中的一员。
大部分时候他都醉倒在妓女的胸脯里,或者在迷幻药中醉生梦死。
如果他能站起来的话,就会朝着任何一个有主或者无主的墙根小便,或是冲着街边路过的年轻女性大声吹口哨,要么就是在小孩放学的路上在墙上涂鸦些操或者狗屎之类毫无新意的字眼。
为此他进过几次局子,反正也不痛不痒。
如果兜里真的榨不出一枚硬币、路过的行人看他年轻健全也不愿意施舍的时候,他就会去码头做一点装卸的零工,这也干不长久,毕竟他懒散、邋遢,手脚也不干净。
在和要价过高的妓女动嘴皮子的时候,他也吹嘘过自己有靠山,是道上的,但事实上,在霍克斯顿这个地方,黑帮如同盘踞在整个国家下的根系,派系划分和成员工种已经无比精细、完善,并没有给弗兰克这种货色容身的地方。
此时,弗兰克才经历过前夜一整夜的放浪形骸,正和几个脸都在药物里浸泡变形的狐朋狗友一起拖拖拉拉在巷子里走着,打算回到他们栖居的窝棚里睡上一觉。
他们嘴里有一搭没一搭扯着闲篇,其中一个,叫老鼠比尔或者老鼠威利的,突然说:
你们知道汉斯发了笔财吗?
什么?几个人问,也有人说别吹牛了!
就那小子?但是老鼠继续说:听说他找了个闲差,帮一个阔太太遛狗,说到这儿,几个人挤眉弄眼地笑了起来,因为汉斯是个双臂粗壮的货运工。
前几天,那个阔太搬家了,汉斯搭了把手,押车的时候,他顺了一卷破地毯和两个旧烛台走。
这么点东西,阔太压根没有发现,然后,老鼠令人厌恶地顿了顿,这点东西转手一卖就有三千欧。
一群人说什么都有,大部分人都没见过地毯和烛台,他们污言秽语地嚷嚷着,一个满脸粉刺的混混倒是说:有钱人什么花样都有,你还记得前两天我们街上看见的跑车吗?敞着后备箱,就停大街上那辆?你们看见里面他妈的放着什么吗?花盆和大剪刀!
这有钱的杂种拿它进货呢!
大家一阵闲言碎语,逐渐愤世嫉俗了起来,毕竟世上有些人能搂着电影明星在跑车里喝香槟,让花容月貌的模特解开胸罩装支票,而他们却一无所有。
有个满嘴酒气的胖子连呼带喘地说:弗兰克昨天还说看到了辆可扎眼的车,是不是,弗兰克?这些有钱的混账们都不知道该怎么花钱,尽折腾这种东西!
弗兰克心不在焉地应了两声。
他确实见到了,就在前天下午他顶一个生病邮差的缺去送包裹的时候。
他骑着邮局那辆快报废的自行车在山路上颠得快散架了,也不知道有钱人为什么都喜欢住深山老林里。
其中一户人家的草坪上停着一辆崭新的亮紫色跑车,这颜色娘娘腔到扎得弗兰克眼睛疼。
那幢房子也特别地——弗兰克贫瘠的词汇量让他没法好好形容,但总之就是烧钱烧出来的那种房子,房子前种了一大堆花里胡哨的外国花。
而出来签包裹的人是个油光水滑的小白脸,总是拿腔拿调地说话,一股美国味。
要在平时,这种小插曲很快就会被弗兰克抛之脑后。
但是今天,那段关于亮紫色跑车的回忆和刚刚那些有关旧地毯和烛台的谈话在他脑子里慢慢发酵成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念头。
要知道,他之前在码头的时候真心实意地想顺走点什么,特别是搬运到装在木框里的葡萄酒的时候。
但是,码头实打实是锚帮的地盘,他没有那个胆子。
但是在深山老林里的别墅呢,又隐蔽,又安静,而且确确实实没有任何摄像头。
如果让赫斯塔尔·阿玛莱特自己评价这几天的生活,他大概会勉强承认“确实很悠闲”
。
当然,和此前在维斯特兰的生活比起来确实如此。
律师本身就是一个需要无限加班的职业,而赫斯塔尔同时还是事务所的合伙人,除了某些具体的法律业务,他还有无穷无尽的社交和管理工作要做。
倒不如说他在这种职场环境下还有余裕去进行身体锻炼和夜间谋杀已经是不可思议了。
至于休假,在几次少得可怜的假期中他还是会查看工作邮箱,或者说这些假期干脆就被一些所谓的“软性工作”
填充了,比如说去某个大客户的高尔夫球场做客,去某个投资人名下的邮轮上“放松”
,或者参观一些一看就是用来洗钱的“画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