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他娘的屁！”

谢临听不下去了，站起来意欲反驳。

“芝玉。”

海毓喊住了他。

谢临不解，“雁之，如今望都说什么的都有，你究竟想做什么？那人所言倘或属实，只怕你父亲那边都被牵扯到了……”

海毓温声道：“我知晓。”

“你既知晓，又为何……”

海毓抬手，将谢临想要说的话全都压了下来，他看着外头昏黄的天色，望都要入春了，金鳞池旁的马场上长满了青草，一眨眼，已经从冬到夏了。

消失了许久的空青在积文巷的入口处等候海毓。

在看到穿着一身白衣的海毓慢悠悠地走过来后，他神情凝重地走到跟前，低声道：“公子，老爷派人在寻您了。”

海毓微微一笑，“不用找，我自己回去。”

海毓在望都折腾了这么久，将自己弄得声名狼藉，或夸或骂，凭借一己之力让自己成为了望都书生嫉恨的对象，这些动静到现在才传到海清风耳中，实在是超出了海毓的预料。

不过还好，海清风知道的越晚，拖得时间越久，就意味着他闹出来的动静就越大。

空青忧心忡忡，“公子，老爷今日在朝堂被弹劾了，听府里的下人说，很是生气。”

“您今日回府，只怕要……”

“我爹会把我打死吗？”

空青摇头，“这倒不至于……”

“那不就行了。”

海毓挥了挥衣袖，姿态淡然地往前走去。

“雁之！”

从酒馆追出来的谢临喊住了海毓，月影西斜，积文巷前栽种的柳树抽条了，夜风一吹，在地上拖出了一道道摇曳的影子，谢临看向海毓：“雁之，一个月后便是会试，春闱场上我等着与你一较高下！”

“这是自然。”

海毓又流露出了最初意气的笑容，“你且等着吧！”

这些日子缠绕在他眼底的愁云一挥而散，他连走路的步子都轻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