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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谢长明与丛元对上前,朗月院的人折枝会比试都很顺利。
阮流霞是玄冰门嫡传弟子,有金丹圆满的修为,不必多说。
丛元虽然较怂,但修为却不差,否则从前也装不出天资好,所以为人才冷漠孤僻的假象来。
而陈意白则是走了一路的狗屎运,要么遇到的对手同属菜鸡,在台上互啄一番,勉强啄赢了晋级,要么对手因长辈离世、练功出了岔子等各种原因上不了场,不战而胜。
到了最后,春时令的前二十里,竟有四个都是朗月院的人。
为此,许先生很是春风得意了一阵,连讲课都慈祥了很多。
由于中途没有画地势图,讲完预定内容,离下课还有一会儿,许先生心情很好,对学生道:“百无禁忌,有什么疑问,都可在此时提出。”
想了想,又多加了一句:“考试题目不可透露,问了也不会答。”
学生哄笑起来。
许先生一贯严厉,大家都有些怕他,一开始只问些课本上的不明之处,到了后面,胆子大的学生开始试探。
“先生,青姑总是给你喂药,那药苦吗?”
修仙之人大多身强体壮,很少生病。
即使病了,也选择吞丹药,是以大家都只是听闻熬出来的药苦,并未真的见识过。
许先生得意地笑了:“药是苦的,我加了糖就不大苦了,勉强能入口。
只是这事不能告诉青姑,她从小听那些庸医说,加了糖的药效力不佳,不许我吃糖。”
听闻许先生也要吃苦头,大家都很开心。
又有人问:“许先生,听闻您出自覆鹤门下,而我在折枝会上的下一场对手恰好是您当年师兄的徒弟,可以请教覆鹤门的功夫路数吗?”
这很不好答。
许先生与覆鹤门闹翻之事人尽皆知,他几乎不提从前的事,应当不太愿意回答。
但这个人不是同他们一个班,出自许先生的门下,而是这门课只用讲,不需费力,所以许先生一次教两个班。
别班的人来请教,若是不答,难免有藏私的嫌疑。
许先生咳了一声,倒是很光明磊落:“我身体不好,教了几年书,那些招数早就忘光了,你要问,我也是记不清的。”
他是个病秧子之事,有目共睹,这么说也无不妥。
那人却不肯放弃,可能是确实太想知道了,执着地问:“据传,当年您与师兄程知也是覆鹤门双杰,很是同门情深,他的招式您也忘了吗?”
说起程知也,也是近年来声名鹊起的人物。
他出自小门派覆鹤门,修为提升却极快,本应继承掌门之位,他却要出山闯荡,最后竟成了燕城城主。
相较之下,许先生不过是麓林书院的一个不起眼的先生罢了,只在学生里有些名气,还是恶名,很有些落魄之意。
许先生抬眼看他,神色淡然:“我与覆鹤门早已断绝关系,哪还有什么师兄?”
到此,覆鹤门之事终于歇了。
也许是为了缓和气氛,陈意白“舍生取义”
,主动问:“先生上次教导我们‘花开堪折直须折’的道理,肯定是有所体会。
那先生自己怎么没有道侣?难道是折晚了吗?”
有人大着胆子起哄:“先生长得这样俊,也没个道侣,是不是脾气太坏,嘴上不饶人才没人敢亲近?”
谁料许先生一拍桌子,生了大气:“谁说我没有?年少时就已结了道侣。”
在座的人并不相信,继续追问道:“那怎么从没瞧见?”
有人已经察觉到了不对。
许先生身边只有青姑,并没有道侣,说不定是难以言明。
可听了这话,许先生也不生气,似乎也没有难言之隐,而是冷哼一声:“我的道侣,自然是要藏在自己屋子里,怎么会给你们这群泼皮看?”
机会难得,学生还欲追根究底,正好到了下课时间,许先生不再理会,装聋作哑,再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