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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边风大,滔声滚滚,远处的人听不真切,底下临近山坡的将士们却听清楚了。
北融人此刻是懵的,手里的刀不知该往何处挥。
南燕的将士一听,立即高声相传,一时之间北融皇帝首级被取的事传遍整个江边战场。
巫桀见状,立即指挥擂鼓台的号手吹响号角,南燕军将一鼓作气,北融还没来得及重整旗鼓便被打得鱼溃鸟散。
沧江之上只余北三营的船只没登岸,余下的北融士兵即将溃不成军。
安珧眺望远方,见江中北三营的船只正在后退撤离,她转身又用灰布裹上人头,扶甘其上马,撕了件下袍将人缠在自己身前,载着人将几近晕厥的人送回了营地。
安珧下马,背着甘其往营帐跑,朝两个路过的守营士卒喊道:“快去叫医官来二营副尉营帐!
快!”
背上的甘其意识模糊,瞥见她脖颈上被勒出来的红印,有些生气,都没剩几口气了还要骂她:“又是高…h…明!
不许……去找他!”
安珧听不清他在叨咕什么,快步回到营帐,小心翼翼地扶着他趴在床上。
医官来的时候甘其的衣服已经被安珧剪得七零八落,因为后背中了三四支箭,她没敢动。
又依照医官的吩咐让人打了热水进来,取箭时,甘其紧紧攥着她的手,差点没把安珧的手腕给捏断。
光是处理箭伤就用了将近两个时辰,甘其时睡时醒,却始终没有放开她,安珧只能任由他攥着手,将就着坐在床边让医官处理自己手臂上的伤。
傍晚,巫桀一众军将收兵回营,只留下一个营在收拾战场。
晚些时候,听人说沧江战场尸横遍野,打扫战场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据回来的人说沧江水赤红不清,短时间内还不了碧。
战争从来如此,今日沧江水被北融人染红,明日也许就是南燕人,只要战争不休,沧江水就永远清不了。
安珧看了看案上鲜血淋漓的头颅,沉默良久。
甘其睡熟了,她便抽出身,让人把元骅的头颅送去了中军帐,又接到范莫疾的传话,到校尉营谈了一会,出来时天已经黑了。
尤青胳膊受了些小伤,回到营地已经包扎妥帖,一路跟着安珧,如拜神佛般钦佩她今日所举,叽叽喳喳地说了一堆崇拜话。
安珧今日此举已传遍军中,她如今的名讳在整个襄武地界如雷贯耳,没有今日擒王这一招,不知道沧江之战会多难打。
回到副尉帐,安珧没着急进去,她停在帐外和尤青说:“八营那小卒救了我两次,等他养好了伤,可否让他去你部下?”
“没问题!”
尤青一拍胸脯,万分保证地说,“那小子小小年纪,竟还能替小姚哥你挡下好几箭,我敬他是个有胆量有情义的人,二曲欢迎至极。”
待尤青走后,安珧立在帐外思忖,她不知道巫桀看到元骅的头颅会如何处置,毕竟这不是一个小小将军的头,而是北融皇帝的头。
此时的中军帐内,巫桀正对着元骅的头颅,神色凝重。
深夜,主将营派出一骑八百里加急南下往鸢京去了。
长夜漫漫,亘古星辰会永远亮下去吗?
安珧仰头凝视无尽的夜空,这原本是立战功该喜悦的时候,她却无半分欣喜,总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看了看开阔的帐外,明日让人在这附近给甘其支个小帐吧,也方便照看他的伤情。
掀帘进来,床被甘其占去,外面小帐还没支起,安珧只能在矮案旁坐了一宿。
第二天甘其没有要醒的痕迹,安珧强行把人弄醒灌了药,人又睡了。
小帐支好了,甘其尚不宜挪动,安珧便自己去小帐睡。
深夜刚准备躺下,副尉营帐传来甘其尖叫着喊她名字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