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你给老娘听好了！”

隔着手机，母亲大人的声音震耳欲聋。

林雪蹲坐在人体工学椅上，毛毯裹着脑袋，企图屏蔽她的声音。

“我给你三个选择，第一，复读一年；第二，去国外留学。

反正你那点分数，野鸡大学都进不去！”

林雪揉了揉耳根，闷声道：“不至于吧……第三个选择呢？”

母亲大人冷笑一声，说道：“弃权，我来帮你做决定。”

林雪皱住眉头，“不要。”

“那就赶紧选一个。”

林雪道：“我打工不行吗？”

“一个月2100？提醒一下，你一个月房租3000。”

林雪：“……”

“让我考虑两天嘛。”

“赶紧的！”

挂断电话，看着电脑屏幕上中断的恐怖解密游戏，林雪沉沉叹息一声。

不喜欢学习，更不想到国外留学。

林雪捂着脑袋哀嚎一声，说到底还是因为没钱，兼职一个月三千块，她和客人发生口头争执，遭到投诉后扣了九百工资，灰溜溜被炒了鱿鱼。

如果，她是说如果。

如果能够天降一笔横财，让她能够养活自己，亲爱的妈妈应该就不会逼她继续上学了吧？

林雪退出恐怖游戏，进入浏览器，在搜索框输入“怎么才能一夜暴富”

。

然而没来得及按下回车键，屏幕忽然闪烁了一下，紧接着毫无预兆地黑了屏。

“搞什么？”

林雪嘟囔道。

最近这段时间，她迷上了恐怖游戏，房间没有开灯，窗帘拉得死死的，只有书桌上耗电过度的台灯散发着微弱光芒。

借着微弱光线，林雪看见屏幕里倒映着自己毫无血色的脸。

大概是灯光缘故，整个人显得十分苍白，空洞洞的眼睛紧盯着对方，有一种微妙的、怪异的像是自己又不是的自己的感觉。

有一种照镜子时间太长，觉得镜子里的自己很陌生的感觉。

林雪晃了下鼠标，自言自语道：“别搞啊，我刚换的显卡……”

话音未落，耳边响起一道诡异的音乐。

林雪愣了几秒，一时间分不清音乐来自电脑，还是自己身边。

那是一首节奏欢快的童谣，小女孩轻声哼着曲调，由于声音太过空灵，反而显得有些恐怖。

林雪挑起眉头，凑近电脑想听得清楚一些，确定音乐的来源。

正在此时，音乐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