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破了一个大洞，玻璃落了一地，琼斯女士倒在血泊里。

露西把琼斯侧卧头转向未受伤的一侧，把琼斯的头抬起来。

蒂米反应过来，跪坐在血泊里，用纱布捂住琼斯的伤口，同时用拇指压住血管，尽可能减少出血，等待救护车从附近医院快速赶来，试图救回琼斯的生命。

血是温热的，蒂米能够感觉到血液从纱布地下浸出来，把她的手指和她的心都弄得粘腻潮湿。

她张望，听不到救护车的动静，冲詹姆斯大喊：“救护车快到了吗？”

詹姆斯打着电话：“五分钟，还要五分钟。”

赶过来的詹姆斯·戈登、哈维·丹特和布鲁斯·韦恩见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蒂米转过头来，像一头压抑着暴怒的狮子，脸上喷溅的鲜血已经干涸，快速对詹姆斯·戈登说：“戈登，凶手戴着猫头鹰面具，手上有利剑做成的爪子样的武器，身手很好，不畏惧击打和子弹，你快带人追捕，注意安全，对方超乎寻常——”

蒂米感觉到琼斯抽搐了两下，口鼻处流出更多的血，不由惊慌地冲保镖詹姆斯呼喊：“詹姆斯，给我催救护车！”

戈登望着琼斯女士，眼睛里闪过一丝悲伤，确定好情况就直接带着一队人就去追查。

而布鲁斯·韦恩不知所措地看了两眼，也蹲下来帮助蒂米压住琼斯女士的伤口，来给琼斯女士止血。

布鲁斯低头观察着琼斯女士渐渐微弱的呼吸和因为大量失血开始失温的身体，又侧头看着一心给琼斯女士止血的蒂米，感觉到一种巨大的悲伤。

这个出血量太大了，伤口的位置也太要害了，以琼斯女士的身体，她很难救回来。

在救护人员赶到的时候，几个人一起搭手把琼斯送去医院。

蒂米也想要帮忙，但她站起来的时候踉跄了两下没站稳，是旁边的布鲁斯扶了一把。

“谢谢。”

蒂米一身沾染血迹，背着光站在那，在节目上那种精神奕奕，神采飞扬的神态全部消失，深邃的五官带来深深的阴影，在眼窝中被下垂的眼皮和眼睫毛遮掩的眼珠绿到发黑，定睛看过来时像幽深的山谷射出野蛮的火焰，灼灼烫人。

这时候蒂米的状态看起来很糟糕，布鲁斯不由轻声询问：“蒂米女士，要不然先去整理一下休息一下，有消息就立马告诉你？”

蒂米看向布鲁斯，又好像没有看布鲁斯。

“我在玩游戏，我的队友npc要死了，我不想她死掉。”

布鲁斯只见她嘴唇小幅度开合，只有些微气音，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但是他能够感觉到，感觉到糟糕的事情也降临在蒂米的身上，给她带去迷茫、挣扎、愤怒与仇恨，把她拉下高台，陷入哥谭的泥沼。

他想说一些什么，但是蒂米很快就从那种游离的状态中回转过来，她转向布鲁斯：“今天发生了意外，我身边也不是很安全，布鲁斯，你身边保镖都在吗？不在的话我叫人送你回去。”

布鲁斯离开前想说什么，但是那张能言善辩的嘴保持了恰到好处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