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过后。

气温急促上升，积雪消融，河水上涨，威胁堤岸住所；雨季尚未到，水源紧缺之地又开始闹旱灾，灌溉，生活，牲畜样样需要水，有些地方，农田还出现了盐碱化…

事赶事的来。

洛乾安从床上起身时就发现有些不对，脑子又疼又胀，联想到昨晚自己又躲在被子里哭了许久，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许是精力神耗光，引起的连锁反应。

自作孽不可活，负面情绪总是控制不住。

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对着铜镜一件又一件把衣服穿上，系腰带时刻意停了一会，想到什么又自嘲的笑笑，摇摇头，洛乾安，你在期待什么呢？

于是认命般继续手上的动作。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洛乾安独自一人坐在亭中的大树下喝茶，对着某一处问道。

“公子，已收拾妥当随时准备出发。”

洛乾安的暗卫从暗处跳上，单膝跪地。

“嗯，不急。”

看向远方，“明日再走。”

皇宫

“你说你要亲自赈灾，治理灾患？”

秦吴然不赞同，出声劝他，“你先前写给我的赋税改良，我采取你的意见，局部推开，百姓们倒受利，但是地主官员现在恨不得派人刺杀你，如今你呆在京城，是最安全的办法。”

他苦口婆心说了一堆，茶水都喝了几杯，从身体不好不宜舟车劳顿到有生命危险能代替他去的人一大把，再到过了这一段时间等风波过去了就会安全很多…….

吧啦吧啦总之一大堆。

秦吴然嘴皮子都说冒烟了，还是见他一动不动，便觉先前白费力气。

躺在龙椅上，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别像一个木头一样矗在那里，好歹吱个声啊！”

然后洛乾安如他意，问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陛下之前允诺过臣，要是臣办成了这件事，您就允许我辞官。”

“是，朕说过。”

“陛下，我不想等了，我真的等不下去了。”

洛乾安声音难得透露着哀伤无力。

秦吴然觉察到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当时两人下棋时，他随便调侃了几句他和纪九凌的事，洛乾安那时的说辞是：九凌家中有事，暂时回不来。

他那时候没在意，点头表示知道了，随便还过过嘴瘾取笑他，刚成亲不久就独守空房。

洛乾安那时是什么表情呢？秦昊然记不太了，他只知道最后那盘棋他赢了，不可思议，他竟然赢了洛乾安，看来是心事太重无心其他。

“我觉得我们应该还未疏远吧，洛乾安？是这套君臣之礼太过繁重，以至于你都忘记了我们的从前吗？”

秦昊然看着他一字一句说，“是出了什么事，不能与我说的吗？”

连称呼也不用了。

“陛下，我”

洛乾安抬起头，勉强的扯出一丝笑容，“无需挂心臣，臣只是辞官心切。”

他也想说，可这该从何说起？又会有人信他么？说了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