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靠着课间那一点时间补觉必然是不够的，结束了午饭的姜恬立刻回到教室，开启了补觉大业。

等她醒来的时候，一侧的手臂那已然不是手臂，而是衔接在躯体上的一条充满马赛克敏感点的多神经端接受器。

抬起来的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天堂，枕着手臂的那边脸也被印出了衬衫褶皱的印子。

“哎。”

川口无语地看着刚睡醒的她，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啧。”

就连向来对周围同学不太搭话的迹部都满是嫌弃。

好歹姜恬刚睡醒并没有很在意周围人的反馈，只是定格在座位上，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搭着另一边的胳膊，等待着麻痹感过去，仿佛一只吊线生锈的木偶一样。

结束了下午的课程，姜恬收拾起书包直奔体育馆。

相较于体育馆外网球场的热火朝天，体育馆内相对人少了一些，但是在气势上也完全不输外面的氛围。

“基础训练，往返跑，快快快！

跑起来！”

岩岛站在墙边拍着手打着节拍，宛如拿着斩魂刀的阎王站在队员身后拼命催促。

等到新生来的差不多了，岩岛才开始召集所有队员，开始介绍起身边站着的两位成年人，“这位是西馆亮教练，排球部专门聘请的专业老师，是一位有着丰富赛场经验的退役球员。”

然后指向另一边，“这位是排球部的指导老师，角川茜老师，同样她也是我们学校的心理咨询师。”

“老师好！”

岩岛的声音刚落下，新生们齐刷刷地低头打招呼，不知道是不是身体的记忆，姜恬完全跟上了大部队的节奏。

教练并没有说什么废话，指着经理已经写清楚赛制分组安排的白板，让新生准备好开始训练赛。

大家其实都心知肚明，这场内部新生训练赛，关乎着全国大赛和春高的参赛名单。

相较于一片白板的姜恬，其余的新生队员之间更加的熟稔，至少都相互搭档过一两次。

被分到c小组的姜恬在一群讨论战术的新成员中显得格格不入，其中一位新生似乎也很有威望的样子，看到游离在讨论群外的姜恬后，好歹想到了这么一个陌生人，招手将她喊过来听一听对抗计划。

“姜恬是吗？你之前在队里都是打的什么位置？”

白石琉璃，也就是那位好心将她拉进讨论组的女生严肃地询问她，俨然没有把这次队内赛当做游戏对待，直接从经理那里借来了白纸和水笔，就着地板在纸上写写画画。

“各位的特长我基本都了解了，除了姜恬同学你是冰帝新人，我们这里还有一个二传和副攻的位置，你觉得哪个比较适合你？”

姜恬被这位一头短发的女生利索劲给帅到了，下意识回答道：“副攻手。”

“没问题。”

白石在纸上最后花了几笔，抬起头正视她道：“因为之前并没有和你合作过，我会作为二传和你拦网，你的主要责任就是拦好对方的每一个球，其余的我会和别的同学负责。”

姜恬决定收回刚刚内心夸奖对方十分帅气的想法。

虽然可以理解对方是为了队伍的获胜，但是这完全让姜恬失去了表现和训练的机会，莫名就会让人有些不爽。

即使自己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但是对于这样的分配还是会多有想法。

似乎是感觉到了姜恬的怨念，正在和别的队友讲解战略的白石回过头道：“我并不是对姜恬同学你有意见，在不知道你实力的情况下这是最稳妥的方式，当然如果你能在第一局的比赛中证明你的实力，我也不介意你后期的加入。

所以你现在想要加入我们的讨论，听一下后面的安排吗？”

姜恬心中暗暗撇嘴，总觉得自己的心理活动已经被这个高中生拿捏住了。

她默默向前挪了几步，秉承着不熟练不熟悉就少指点的原则，听完了全局。

比赛正式开始，双方队员已经在排球网前站定，等待着对方选手发球。

站在一旁观战的高年级和教练早在分组后就开始观察每组的状态，对于新成员被排斥在外的情况倒也是见怪不怪。

排球本来就算是团体性质的比赛，如果不能克服先下的问题在陌生环境下加入队伍，怎么算都是扣分项。

“c组那个拦网的副攻，身高得有175以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