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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缓动,晴光正好,晨光明亮而透彻,洒满世间万物。
听雨阁小院内有一片荒地,长有些许杂草,俏如来甚至在寻思,要不要开荒种一些菜。
以前的他,怕是鲜有这么闲暇的时候,一时间他被自己冒出的奇怪想法而惊到了。
彼时雁王已然离开了一段时间,却留下了一个小小的赌局。
虽说他不是个争强好胜之人,但甫至羽国却遭人暗算,确实不得不重视起来。
正自思考之中,忽听得琴音又起,一改先前悠长清韵,现而柔中带刚,铿锵有力,仿佛有人在树下饮酒舞剑,风华正茂,好不气势。
俏如来寻着琴音出了小院,一路向东,约莫行了半里路,但见竹林茂盛浓翠,密密耸立,一人端坐林中,抚琴轻拨,流水般的音调从指尖汩汩流淌而出。
弹琴之人竟是一名少年,看起来约有十四五岁,束发潇洒,面上有一种干净利落的冷冽感,却依然藏不住年少的稚气和纯真。
不曾想这美妙悠长的琴音居然出自如此年少之人,确实让人觉得颇为惊叹。
正在此时,少年忽地停了动作,妙音戛然而止,继而缓步上前,向俏如来恭敬施礼,“月星回见过主人。”
“月星回?你是何人,为何叫我主人?”
“星回是雁王特意派来保护主人的。”
“今晨的琴音也是你所奏?”
俏如来轻轻扶起他,心中感叹其年少才华。
月星回点了点头,随即眼中显出一丝不安,“不知是否有打扰到主人?还望恕罪。”
“抱歉,是俏如来突然而至反倒搅扰到了小兄弟。”
俏如来目光柔和,缓缓开口,“星回,我不习惯主人这个称呼,不如你就唤我大哥吧。”
“星回向来称雁王为主人,自然也要叫您主人的。”
少年再次垂首施礼。
“人生来本无高低贵贱之分,江湖儿女自在潇洒,还是称我兄长最为合适。”
“是!
俏如来大哥!”
少年眉眼弯弯,开口便叫起了起来。
到底是少年心性,但见眼前之人风度翩翩,温和有礼,不自觉的与之亲近了起来。
“星回,你来自王宫之中吗?”
月星回摇摇头,“我出身翩地武学之家寒月门,三岁之时九羽内乱,殃及家乡,一夜之间我成了孤儿,本应死在战场,幸得霓裳公主相救才活了下来。”
霓裳公主?俏如来忆起此名曾在羽国志异之中提得,本是鹤王之女,雁王小妹,亦是当年战争中的牺牲者之一。
“可惜公主也在那场战争中不幸殒命…”
月星回眼角微微泛红,陷入了回忆,“后来,我被公主的忠仆哑伯收养,并传授武艺。
战火无情,人生无常,也是雁王多年来的庇护,我才能活到今天。”
“星回,很抱歉提到了你的伤心之事。”
俏如来一瞬间想起了修儒,同样是身世悲惨,又惹人心疼的孩子。
“无妨的,大哥是主人的至交,星回信任您,不由的讲起了这么多往事。”
“说说这古琴吧,小小年纪竟然精于音律,着实不凡呢。”
星回偏起头,略有些灰心的开口道,“哑伯平日里最不喜欢我摆弄这个了,常常说男子汉自当挥刀舞剑,鲜衣怒马,弹音弄曲当真是浪费光阴,毫无前途可言的。”
“这本是兴趣所在,怎会是浪费光阴呢。
且古有前辈能以音为刃,既可抚慰伤痛,亦可裂石穿金,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力量,其中境界,可谓深远。
我辈自可效仿先贤,不懈坚持,终会有不凡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