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年后的鲲腹之内，殷昉百无聊赖。

鲲灵殿中没有信号，也没有视野，此刻他联系不上管青柠。

不能和夫人聊天太没意思了，尤其是他身边还有一只聒噪的鱼。

蓝色的小鱼从刚才起就异常兴奋，尾巴抖得像在跳舞，而且每隔一会儿就要化个水镜出来，姚牙照镜，像是能把牙齿看没似的。

-也别说，没准一会儿还真能。

&ot;人类办事可真没有效率，都这么久了，吾的病牙为何还在?&ot;

&ot;疼了十七年，也不差这一会儿。

&ot;殷昉冷哼。

&ot;噗嗤&ot;，小鱼吐了一个泡泡∶&ot;吾友啊，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ot;

没人家小姑娘聪明就算了，说话也不种听。

&ot;本君和你不是朋友，&ot;殷昉面无表情，&ot;再说一万遍也是一样。

&ot;

&ot;随你，吾也没有非要和你做朋友，不过……&ot;那鱼淡淡地瞥了他一眼，&ot;昆吾殷昉，你能如此淡定，吾倒是没有想到，吾还以为你很在意那个小姑娘。

&ot;

殷昉冷眸抬起，看向这条不知死活的鱼。

&ot;把话说清楚。

&ot;

鲲灵对于这样的视线并不在意，自顾自地说∶&ot;你有没有想过，既然过去可以改变未来，那么原本的未来又会如何呢?&ot;

&ot;当然是随之变化。

&ot;殷昉说。

过去和未来原本就是一条线，牵一发而动全身，不然管青柠这么努力救她又是图什么。

&ot;是啊，当吾的病牙被拔去，吾就不会受这十七年的折磨，对吾而言，应该只是睡了一觉而已。

而你也不会困在此处，她也不用为了救你而奔波。

&ot;

可管青柠并不在此处，她若在此处，就没有人去十七年前救他出来。

这是一个悖论。

天道最头疼这样的问题，也最讨厌凡人染指过去——因为这是神的领域。

殷昉站起身∶&ot;你到底想说什么?&ot;

小鱼似乎叹了口气∶&ot;我想说，如果没有那颗讨厌的蛀牙，这时我应该正在睡觉，请你离开的时候尽量轻一点，不要吵到我，谢谢。

&ot;

&ot;对了，我记得我给你们留了份&039;&039;礼物&039;&039;，算作替我解除痛苦的答谢，如果小姑娘没拿到，你记得带走。

&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