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纷纷怔住，无论是被搂腰抱的闻诏，还是站于他们对面视角一清二楚的褚青盏，甚至是还在细数碎银的灵薇。

室内万籁俱寂，除了还在发出细微抽泣的清荷，“阿诏，我以为我再也见不着你了……”

这句话同清荷被打得半死不活那日颇为相似，想必她到底还未真正走出那一日，就算已经不再跟着闻奉，可那一日的痛楚依旧会化成梦魇长长久久地折磨着她。

褚青盏从一开始的惊怔转为同情，最后不动声色地将目光从闻诏身上收回。

闻诏见褚青盏移开目光，也敛了自己眸中的情绪，他余光瞧见灵薇一直在盯着自己，左手从一侧安慰似地握住了清荷紧抱住他的手，温声道：“都已经过去了。”

听到这句，清荷抱住他的手抓得更紧，仿佛生怕他跑了般。

褚青盏将目光从那两双交叠的手上收回，她在心中叹了口气，并用眼神示意了一旁紧盯着的灵薇。

灵薇虽然不解，却也跟着出来。

两人手脚轻微地将门掩上，一出来，灵薇便问道：“轻盏姐姐，你为何要叫我出来？”

褚青盏觉得这姑娘脑袋回路可能有点不正常，人家“有情人”

正恩恩爱爱呢，她俩搁那瞅着多不好意思。

但这话不能说得太直白，褚青盏只得委婉表示道：“他们或许还有话要说呢？”

灵薇又回头看了眼里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下意识地说了一句：“二公子对清荷可真好，这几日已经第三次来看她了。”

“……”

**

之后两日，褚青盏依旧在前院或主院行动，从前她在皇宫不觉得过个中秋节竟要如此繁多流程，现下成了个丫鬟，她倒是见证了一个节日从筹备到完成的全部历程。

中秋节当日，褚青盏老老实实地候在静安院。

一是要随着静安院“小队”

一同前往主院；

二是闻诏好歹也是这府上的二公子，身边没个丫鬟实在不像话，她只得在这过节的日子重新当起了某人的贴身丫鬟。

只是这样一来，彼此“冷战”

的二人又得面面相觑、朝夕相处起来——

褚青盏和闻诏同候在外间等待秦元霜出来。

几日不见，两人间的气氛果然变得更加生疏，只不过，是褚青盏单方面认为的——

闻诏那口火药仿佛还未消完，他端起冷透了的茶喝了一口，说出的话也透着一股凉飕飕的味道：“我还以为你已经改名换姓，成了别家院里头的丫鬟。”

这团圆喜庆的日子，褚青盏本想发扬公主品格同他“和平共处”

的，但瞧瞧这阴阳怪气的话，她若不回嘴回去，岂不是让某人看怂了去。

褚青盏冷笑一声，也准备将“旧账”

好好重算一番：“那还不是怕公子你觉得我自、作、主、张，我也得去学学别人家的丫鬟是如何对待主子的不是？”

闻诏挑眉，语气沉了点：“学可以，但别学着学着就不回来了。”

褚青盏不以为意：“反正公子身边又不缺我个丫鬟，我在或不在于公子又有何影响呢？”

“……”

两人的面色都不太好看，所幸香吟从里头出来得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