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识醒来之时，二人的视角一上一下，欢快地跳个不停。

姜姚很快意识到，这个女孩正在一跳一跳地往前走去。

“是个活泼的女孩呢。”

女娲笑道。

姜姚随着女孩跳动了许久，说道：“从她走路的感觉来看，应该得将近十岁了吧。”

听到女孩的年龄，女娲第一反应是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双脚，随即惊喜道：“没有缠足！”

折磨了娃娃一生的酷刑，总算没有在这个女孩身上重现。

姜姚跟随女孩的视角观察周围众人的衣着：“此时应当是民国时期了，新旧社会交替，政府下令废止缠足，这个女孩比较幸运，在她四五岁的时候，就赶上了废缠令，这才没有裹上。”

女孩跑进一家小杂货铺，早已等候多时的男子一见到她，便斥责道：“囡囡，让你看店，又偷偷跑出去玩。

跟你说了镇上王掌柜要来，让你看着，还跑！”

囡囡甩着两条长长的小辫，吐了吐舌头：“爸爸，王掌柜这不是还没过来嘛。”

“来咯。”

人随声至，一个胖胖的男人走到了店里，点了点囡囡的额头：“小囡囡，你可听好咯。”

他拿起手上的纸，念了起来：“白布八匹，针线盒二十个，大米三十二袋，白面十六斤，瓷杯八个，锅铲九把，红茶三两，陈醋十三桶。”

王掌柜话音刚落，囡囡的声音接起：“一共四元三角六分！”

那边，父亲还在不住地拨算盘，拨了好一会儿，才笑吟吟地抬起头：“正是，一分不少。”

王掌柜轻轻捏了捏囡囡的鼻子：“八样东西，囡囡，你个小猴精，算得可真快！”

父亲呵呵道：“她从小跟着我在店里忙活，一来二去，就自己学会心算了。”

“你这当爹的，可别太谦虚了。

我从没见过算术比囡囡还好的人，孩子没有，大人也没有。”

王掌柜不吝夸奖，“我看啊，你家囡囡长大以后，说不定会有大出息！”

父亲笑着摸了摸囡囡的头：“一个女孩子家，要什么大出息？她算术这么好，我就盼着，她以后嫁了人，能够帮衬到她夫家，不要被人看轻才是。”

【女娲摇了摇头：“再好的本领，在这个父亲看来，也只是为嫁人而设，只是为了打包附送给女孩以后的夫家。”

姜姚道：“很多父母养女儿都有一种‘帮别人养’的心态。”

女娲道：“又是一项父系社会孤立女性的成果。”

】

送走王掌柜，父亲才发现，门口站着一个女人，正在朝店里看，也不知站了多久。

此人正在看着囡囡，似有所思，让父亲很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