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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心知肚明,暗地里结盟,商量要去租铺处看看,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地方,可适合酿酒。
他们从西市后门出去,打算抄近路。
哒哒哒。
一阵急促马蹄声凑近。
“报!
快让开!”
忽地,陈宜背后冲出匹骏马,徐钧安反应及时,拉她一把,马蹄子蹭着她的肩膀越过。
骏马停也没停,马上的人也没回头看。
“要死啊!
当兵了不起吗!”
徐钧安义愤填膺。
陈宜掸掸肩,看向官兵离开的方向。
那官兵身着黄金甲,腰封红绸,乃禁军装扮;背插旌旗,腰上别了封信,远远看见白色羽毛飞扬,持羽檄,为斥候报急信。
宫中有急重之事才会往边关报信。
好在斥候去的不是通往金州的西城门,而是官府方向,不似宫变。
另一头,李存安刚出客栈,信鸽飞至。
燕笳取下信笺,小小纸条书字一行:帝薨,泰宁不日到。
李嗣行人在金州,消息比斥候还快。
他的命令,李存安不得不办。
他踱步回房,燕笳跟在后头,重新租下客房。
赴京城
先帝暴毙,先太后听闻噩耗,本就沉疴难起的身子彻底撑不住,紧跟着,也薨了。
国丧期举国肃穆,靖远城家家户户的门头都挂上白麻,酒楼妓院统统休业,行人寥寥,步履匆匆,生怕说错话,摆错表情。
陈宜和徐钧安新租的作坊临近客栈,秉承多赚少花的要旨,徐钧安决定搬进作坊住。
陈宜和梁直帮着他搬家,明明是喜事,因着国丧,三个人面上绷得像欠了人百八万两似的。
“你隔壁住的什么人?一天到晚的大门紧闭,我们来了几次都没见过人。”
陈宜实在受不住,屋门一关,开始找话。
“你倒灵敏,”
徐钧安擦汗,挡唇,挤眉弄眼,“两个男的,一到夜里话讲不停,富家公子藏小倌,啧啧,不稀奇。”
一旁的梁直不晓得想到什么,不吭声,扛起最后一箱摆件用品,踢开房门,大步流星。
陈宜和徐钧安吓一跳,慌忙绷紧神经,低头跟上。
梁直光顾搬东西,徐钧安和陈宜到柜台会账。
说来可笑。
店家多算了两晚宿费,徐钧安想讨回来,还得压着嗓子、悲伤肃敬地吵架:“先帝先太后爱悯臣民,最恨奸商,这要让两位知道,得从仙坛下来持公啊。”
他抹着不存在的眼泪,店家脸色青黑,陈宜更惨,忍笑忍得腮帮子疼。
啪。
一锭金粒子拍在柜台。
徐钧安和陈宜转头,便看见泰宁公主朱唇点点、面色苍白,脂粉都盖不住疲态。
玛瑙护指轻点徐钧安,泰宁微抬下巴道:“本宫替他付了。”
嘎吱,二楼木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