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例:UC浏览器、QQ浏览器)
EE小说手机版网址 m.eexs.cc
在下朝的路上,翊铮看见了竞相开放的迎春,风中也传来了温煦的气息,她就知道,又是一个暖春到来了。
新政推行得轰轰烈烈,不过寥寥数年,便已初见成效。
但是新政牵涉面实在是太广,触动了太多人的利益,不光是牵头的首辅章涵,就连一同参与改革的章涵门下简行殊、苗承望、巣回等人,也被三日一小参、五日一大劾。
因翊铮有“本朝不以言获罪”
的话在先,朝臣们奏本肆无忌惮,无所不言。
但此时,和翊铮监国时的温和手腕截然不同,朝臣纠察宫事、揭发贪弊都可以纳谏,但凡有出言反对新政者,不拘资历品轶,一律贬谪出京,无诏不许放还。
言官集团的威力,早在夏言、严嵩、徐阶、高拱轮番争斗的时候,翊铮就已经见识过。
她没打算做个暴君,却也不打算姑息这种苗头。
朝臣之间互相攻讦,她从来都是直接贬谪双方。
这般杀鸡儆猴之下,万历二年开始,百官们终于学会了闭嘴,新政的推行更加顺利。
自太祖以来,本朝经济以农耕为主,以农户为重。
士农工商阶级分明,而农户在平民之中地位最高,是因为本朝税赋来自于三部分,田税、赋役和差役。
其中税赋种类繁多,赋以田亩纳课,役以户丁征集,每家每户如有土地,则要为土地和收成缴纳税赋;如有人丁,又要为人丁服役。
除此之外,还有方物、土贡等额外加派。
官府徭役、藩王力役,不分农忙农闲,只要征发,百姓就必须遵从,否则按抗税赋论处,刑法极重。
百姓水深火热,豪绅大族却日子十分滋润。
一来,每个大族大姓都有族学,一代里总要出个把秀才举人,而按例有功名者是可以免征税赋的,豪强地主们便将良田记在他人名下,光明正大的逃避税赋。
州府收入不够、财政吃紧,自然必须加倍向无特权的黔首分派。
黔首缴纳不起田税,只好卖地卖身,要么当佃户,要么当家奴,豪绅们自然趁人之危、百般压价。
长此以往,自然穷的更穷、富的更富。
一条鞭法的具体举措有三:清丈土地,均平税赋;统一赋役,限制苛扰;计亩征银,官收官解。
仅万历元年至万历十年,就清算增加耕地近三亿亩,可见天下侵占瞒报何其严重!
此外,一条鞭法将赋归于地,计亩征收;改徭役于固定科目,除中央六部限定的名目以外,地方州府、藩王均不得私自征收。
最后,除特定贡品,差役全改为银差,交由大周银监代收,并兑换为宝钞上缴国库。
如此一来,巨额的金银流入大周银监,户部所留的只有一沓沓银监发行的宝钞。
银监甚至掌握了整个国家的主要经济来源——征税权,户部改为伸手要钱的部门。
此政一出,天下皆惊,反对的奏折如雪片飞来,年轻的天子却统统留中不发,甚至连首辅也出乎意料的沉默了。
在这种无可逆转的趋势之下,工匠商人的地位也水涨船高,在一些依赖税赋较严重的州府,甚至出现了官衙拉拢银监的现象,简直啼笑皆非。
宝钞的使用极大的刺激了贸易繁荣。
从前苦于金银矿产稀缺的地区,也有资格参与到各地的商业竞争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