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静寂而汹涌,转眼便能吞噬群星。 而那团狂焚着古屋的烈火,则成了幽暗城市唯一的焦点。 木头被烧得噼啪作响,时不时迸出不详的花焰。 倏忽间,梁柱断裂,无数光团倾巢而出。 它们发出猖獗的大笑与尖利的悲鸣,逃向了四面八方。 沈吉捂着生疼的耳朵睁开眼睛,恍惚中,竟瞥见团巨大的怪影贴在玻璃窗外。那东西如有生命般蠕动着挤入缝隙,张牙舞爪,恶意昭然。 他头皮一麻,蹭地坐起。 可再眨眼,视线内又只剩下斑驳的月色。 ……做噩梦了? 沈吉茫然喘息,却仍觉得鼻息间残留着干苦浓烟,就连嗓子都渴得生痛。 “阿吉,又熬夜画画呢?” 起身喝水的动静极其小心,却还是惊动了里屋的外婆。 她永远温和的声音,瞬间便抚平了尚未消退的不安。 沈吉忙吨吨地吞咽,含糊嗯了声就算回答。 “今年夏天是热,别不舍得开空调。” 说话间,外婆宋丽娟已经走进了小厨房,她用蒲扇摇过凉风,心疼道:“瞧这一脑门汗。” 沈吉放下杯子:“没事,您快休息去。” “该入学了,明天找李蜀陪你买点画具。”宋丽娟提起外孙的死党,又嘱咐:“不过别又跟他躲到网吧打游戏。” 这名字瞬时让沈吉心里咯噔一下。 他生怕被看出端倪,赶忙保证了几句,内心却暗想:是得去瞧瞧那家伙了,再放任李蜀独自摆烂,还不晓得要搞出什么乱子。 周身重归平静,沈吉不禁又疑惑起怪梦。 ……那真的是梦吗? 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又被那些危险的邪祟盯上了? 迟来的朝阳照亮了城角的年画店。 这是祖孙两人赖以生存的地方,虽只有逢年过节才能赚到些订单,好在足够吃穿。 窗台上早花绽放,厨房内烟火氤氲。 沈吉是被煎鸡蛋的香味勾醒的。 他匆匆洗漱完毕,迫不及待地冲到餐桌边拿了筷子。 宋丽娟在肉丝面上铺好金黄的...
开始阅读方晚常常觉得,自己死后会下十八层地狱。在漫长的八年时光中磋磨,她曾经抛弃了道德伦理三观与亲哥哥相爱,而后又沦为他人情妇。始作俑者,其无后乎。这是她应得的结局,也是他们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