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宣七年,凛冬。 国公府。 “爹,我不嫁,我不嫁,爹,同样是你的孩儿,为什么偏偏是我,爹,爹……” “给他灌下去!” 一个身形清瘦的男人身着亵衣,正被几个仆从摁压在地,漂亮的脸上满是惊恐与哀求,他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他?为什么? 战王那么恐怖,为什么要他嫁人,他是男人啊,还是嫁给那个残疾战王。 “不要啊爹!不要!”男人看着朝他逼近的药碗,使劲挣扎,下一刻所有的求饶声都变成了“咕噜”的吞咽声。 仆从们捏着他的嘴,将碗里黑漆漆的药尽数灌了下去。 沈蚩面容冷硬,看着地上满身狼狈的人,眼神冷得像是在看一个可有可无的垃圾。 外面大雪簌簌,将这方小院衬得愈发凄凉。 沈牧亭的身子很快就软了下去,他在药效席卷前爬到沈蚩足下,拽着他袍子的下摆,绝望的仰起头,费力地质问沈蚩,“为什么?爹,为什么?”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是他嫁人,还是嫁给一个男人。 难怪他爹这半个月要关他禁闭,不准他出门,原来是这样,原来是送他去死。 沈蚩满脸厌恶的一脚踹开了他,因为他是青楼妓子所生的庶子,因为他是沈家最没用的废物,除了花瓶草包废物等词,他没给沈家带来分毫荣耀。 他是沈家最没用的棋子。 沈牧亭看着沈蚩嫌弃的脸,身子渐渐软了下去,整个人都被绝望笼罩。 恰在此时,外面锣鼓唢呐声也近了,战王府的迎亲队伍到了。 “快点收拾,莫要误了吉时。”说完沈蚩看也没看地上软倒的人,拂袖而去。 仆从将软下去的人拖进浴桶,侍女伺候他洗漱,浓郁的香味盖住了药味,给他换上大红喜服,在那张苍白得宛若死人一般的脸上擦脂抹粉,抹上殷红的唇脂,最后盖上盖头。 他被人搀扶拖拽着送上了前来迎亲的喜轿。 国公府外,沈蚩并未看到战王,反而在战王的那匹战马上看到了一条通体黑透的狗。黑狗被五花大绑地绑在战王的战马之上,还被堵上了嘴,身前挂着一朵喜庆的红绸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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