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2009年5月23日,东京都,Izana Livehouse— 镁光灯炽热的光从舞台顶端洒下,将狭小室内的空气烧灼得温热。耳旁盘旋着主唱激昂却完全不在音调上的歌声,这声音穿过了过分空旷的观众席,直直撞向黑色的墙壁,随即又反弹了回来,如同二次冲击。 从效果看来,确实是冲击没错。 此刻正演奏着的这首原创歌曲,不仅难听,歌词也幼稚之际,唱得不过就是我爱的人不爱我,我痛苦得想要去死,一听就是二十岁脑袋空空的人会写的东西。 五条怜低下头,注视着指尖颤动的弦,额前的碎发凌乱地遮挡住视线。舞台的模样在眼前被分割成了无数份,呈现出魔幻般的姿态,但她无心欣赏。 这儿实在太热了。 指尖似乎沁出了些许湿漉,手指在弦上打滑,和弦也按得不像样,与主唱的歌声同样不着调的吉他弦音从五条怜的手指之间落下。决不是错觉,她瞥见到鼓手在瞪她——不过谁在乎呢? 五条怜的十指继续自在地游走在电吉他的弦线上,其实已经听不到自己在弹什么了。 耳返这等金贵的东西,小乐队自然是买不起的,只能凭借耳朵确认节拍与音符。但即便是在如此小的、只比自己租的一居室大一丁点的livehouse,滞后的音符也总是要过半秒钟才会回到耳中,各乐器之间偏离的节奏也逐渐明显。 有那么几秒钟,舞台变得像是乐器教室的自由练习时间。再配上主唱过分美妙的歌声,称之为阿鼻地狱也不为过。还来不及演奏到今晚的压轴曲目,听众已尽数离场了。 绷紧的电子乐声松垮垮地落下,随即传来沉闷重响,好像是主唱踢倒了话筒架,想必又开始闹起小脾气了。五条怜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自顾自地收起吉他,仿佛主唱小姐的目光并未落在自己的身上。 当然了,就算是假装不知不觉,也不会改变现实。 现实是,那个与五条怜同龄的不到二十岁的女孩,此刻正恶狠狠地瞪着她,如同和她有着血海深仇。可实际上,五条怜来到这个乐队才不过三周而已。 至于早先说好的报酬,到现在都还没有打到她的卡上,她甚至怀疑这个乐队是不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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