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启，你父亲昨天晚上八点钟去世了。”

“知道了。”

“你……”

“你可以走了。”

“呃……”

王律师擦了擦脑门上的汗，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牛皮纸袋轻轻放到桌上。

“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东西，你可以不要，但是我不能不给。”

顾启眼皮也没抬一下，“如果是钱的话，替我捐了吧。”

“不是钱，是一个U盘和一张门卡，U盘的密码你父亲说你知道。”

顾启继续手里的工作，“帮我扔了，扔远点。”

“你……”

王律师脑门上的汗又下来了，一是急的，二是办公室里的空调坏了，室内温度和外面一样早已超过四十度。

“你这样是不对的！

就算你和你父亲早就断绝了父子关系，但是……但是他的遗物你不能说扔就扔啊！”

掏出手帕把整张脸上的汗擦干净，王律师叹口气道。

“反正东西我送到了，要扔也是你自己扔，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着话，他摇摇晃晃地向门外走去，因为这时候，天花板上的吊灯也在左右摆动。

“又地震了？”

同事们纷纷抬起头，表情虽然有些惊慌，但是没人起身向外跑。

这个月全国范围内地震不断，但基本都是小震，晃个几秒钟就停了。

相比之下，真正让人提心吊胆的是那极其反常的天气。

明明已经是寒冬季节，偏偏连续大半个月都是三十八度以上的高温。

白昼也越来越长，很多时候太阳刚刚落山，不到半个小时又升起来了。

城市电网不堪负荷时不时宕机，弄得各种空调设备也不断出现故障。

顾启的办公室已经连续三天没有冷气吹了，所以大伙儿的心情都很烦躁。

“死胖子，你倒是会钻空子！”

前台小美女刚从洗手间回来，见王律师从办公室里一溜烟地跑出来，没好气地骂了一声。

她转身往办公室里看了一眼，喊道：“顾启，我跟他说你不想见他，但是他……”

顾启摇摇头，抓起牛皮纸袋说道：“帮我扔了！”

啪嗒！

纸袋的底部忽然裂开，一个黑色U盘掉了出来。

“都扔了？”

小美女走到跟前，打量U盘问。

顾启微微蹙眉，手指捏了捏牛皮纸袋，感觉里面除了一张坚硬的金属卡片之外，再没有其它东西了。

“先把这扔了。”

将纸袋递给小美女，顾启拿起U盘，迟疑了一会儿，插进了笔记本电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