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幕下，古老的街道上，大到不可思议的月亮悬挂在天边，半边天空都是它泛着微蓝的巨大身影，诡异而宁静的氛围充斥着整个街区。

脚下的城市古老破碎，诡谲的建筑铺满了大地，这些建筑物高大狭窄，上面布满了华丽的纹饰，形状就像是尖塔。

而遥远的地方还能看见一座巨大的钟楼，超过百米，如同巨矛一般机械指针跃动着，却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林征慢慢意识到了一件事，他似乎回到了自己的肉身之中！

但是奇怪的是他并不是站在地面上，而是悬浮在空中。

双腿自然的并拢下垂，双手平直张开如同巨大的十字，就像是某位被钉死的耶姓青年，无法动弹，无法说话，甚至不会坠落。

更离奇的是某种东西在他的大脑之中来回激荡，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那股洪流无比庞大，让他一时间无法理出任何头绪。

“我……是什么？”

一个疑问从那股浩荡的洪流中被剥离出来。

随后他得到了回答，一个平静而温和的声音突然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你是不该存在的存在，是一的同时也是二，是合理中的矛盾，是理发师也是克莱因瓶，你……是悖论。”

“那么，你是什么？”

“自我周转的规律、囚笼、以及毁灭之矢，我是为了杀死你被创造出来的事物。”

“你要杀了我？为什么？”

“你应当是，一种概念，而非生命。”

“能不能不要当谜语人？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里是哪里？我到底怎么了？”

林征忍不住吐槽。

但这一次他并没有得到回答，那个声音似乎消失了，周遭寂静如死，除了月光以外连一丝光芒都没有，黑暗铺洒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林征开始觉得头大了，接下来怎么办？总不能一辈子都只能像个不明飞行物一样悬浮在这里了吧？那岂不是和某放弃思考的究极生物没什么两样了？

他又开始想自己的另一个身体怎么样了？他还存不存在？会不会已经死了？会不会作为之前的林征复活了？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突然脑海之中闪过一丝感应，他感应到长街之上有什么东西缓缓地靠近过来了，那是个……活物。

这种感觉特别奇怪，虽然眼睛也不能动，但不知道为什么仍然能观察到周围的事物，甚至比用视觉观察更加清晰，这应该是某种感知能力。

对方应该是个人类，身高不到一米七，双手插在口袋里，走路的姿势有点拽，步子不疾不徐，心跳也很平稳。

等到对方慢慢靠近，借着月光林征终于看清了他的模样。

一身黑色的学校制服，斜挎着书包，留着中长的头发，还算清秀的脸上带着玩世不恭，就差把老子很吊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一个高中小鬼？而且还是那种一看就令人喜欢不起来的高中小鬼？

话说一个高中生大半夜的在街上晃荡啥呢？不怕遇到危险吗？而且大半夜看见尸体飘在空中怕不是要吓傻？

林征希望他受到惊吓之后他能奋发图强，考个好大学，这样也算是让自己有些价值。

但就在这时，高中小鬼慢慢的在林征面前停下脚步，他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略带桀骜的笑意说：“所以就是你把我拖进这片空间的吗？”

林征：“？”

不是啊，当然不是啊，自己也是刚来，也不清楚这是什么地方？

林征想说话，但是尸体是不会说话的，他的身体机能并没有根据他的指示作出反应。

“不愿意回答？反正也无所谓了，不管你是什么东西，只要杀掉就好了吧。”

高中小鬼把书包随意的扔在地上，双腿微微分开，摆出了一个极度中二的架势。

林征：“？？”

他有些震惊，这个小鬼是中二病吗？而且已经发展到癌症的地步了吗？

但是这高中小鬼的眼中猛然闪过森冷的寒光，他大喝一声：“魔剑哉奥利斯，给老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