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临盯着姜雪宁看，看着她微翘起唇角笑的跟一只小狐狸般，狡猾又可爱。

他避开视线，找寻自己仅有的理智来，低头盯着自己的手，姜雪宁方才教他就是用的这只手，上面隐隐残存着她的指尖温度。

“教我丢出去一块石头，就想让我为你卖命，姜雪宁你的算盘打得真够响亮啊。”

他的语气听不出来，是喜，是怒。

姜雪宁的条件，其实很简单，就是想让他们之间不计前嫌，如今她当皇帝太过怂包，比当初做皇后的时候，还要处境困难。

那时候，前朝还有几个人，为她利用。

虽然没有薛姝的背景强大，但也不至于落的如此落单下场。

前朝现在没有一个人服她，比傀儡皇帝还要无助几分。

她需要燕临，需要他的势力。

谢危的这条路，保险，但谢危喜怒无常，想要拿下谢危短期内不太行。

所以，燕临比谢危好搞定。

“那我该如何，才能让你愿意帮助我？”

姜雪宁降低自己的姿态，楚楚可怜。

本就美的惊心，又露出如此可怜神情，任谁看了都得心软三分。

这便是姜雪宁的可怕之处。

她太会利用自己的美貌，夺取他人同情，然后为自己所用。

燕临幽幽的望着她。

清楚知道，姜雪宁是要利用他。

可……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来。

燕临对自己这样的不狠心，感到无比很生气。

他握紧自己的手，想要找回理智，但手被轻轻触碰，耳畔姜雪宁慢慢诉说：“之前，我一直觉得，我想当皇后没有错，你失势我抛弃你，也没有错。”

燕临听到这话的时候，眼神一点点凝聚，情绪在一触即发。

姜雪宁像是没有看见似的，继续说着：“后来，我总是在想，好像做皇后也就那样，处处被针对，只因我是女子，丈夫出了任何的事，哪怕我是最尊贵的皇后，也会被指责，没有照顾好皇上，膝下无子会被指责，不会生，有问题，马上就要上奏折，让陛下废掉我，我想皇后的位，也并没有多好。”

说这话时候，总是有几分真情在其中，燕临被这样的姜雪宁再次蛊惑。

“然后，我就开始胡思乱想，想着能回到过去，改变所有人的结局，这次不做坏人了，做个好人。”

她这句话说完，唇角溢出一抹苦涩的笑意。

“陛下，这世间没有回到过去，改变过去的办法。

事已成粥错就是错。”

他残忍的说出事实。

姜雪宁一愣，看着燕临的眼神中，慢慢红了眼睛。

她挤出一抹笑，但无论怎么笑，都透着落寞和难过，她徐徐道。

“是啊，燕将军说的对，这世上没有回到过去，错了就是错了，错了也没有机会可以弥补了。”

她垂眸。

燕临不知道，姜雪宁到底在难过什么？她难过当日对他的抛弃？难过，她引荐的周寅之，害他家破人亡？不，姜雪宁不知道，自己引荐周寅之变相害了他全家满门被灭这件事。

她只知道，自己当初抛弃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