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窣。

呲拉。

是软塑料盒被揉弄撕开的声音。

叽哩噗呲。

应该是某种东西被挤了出来。

然后他的手腕被另一只手握住，拉起。

皮肤上一片温软，是她的指腹触感。

林适的呼吸加重。

他的手被引导着放在了一堆粘稠绵软的不明物上。

是他最讨厌的那种触感。

林适不禁微皱了皱眉，动作也变得凝滞。

贺盈妍察觉到了他的细微变化，把他的手往那堆黏腻上又按了按，带着笑意问道：“什么感觉？很难受吗？”

林适嗅到了一股淡淡的甜腻香味，猜到了那大概是什么东西。

他的呼吸更加急促。

好脏。

冰凉的，湿软的，腥黏的......

她甚至还坏心地沾了一些往他手背上抹去。

林适条件反射般地就想缩回自己的手，然而一感受到她的指尖在自己手背上游走，又忍耐住了。

她的手很软，也很调皮，在他的手上腕间滑过来又钻过去。

这对他来说可谓是酷刑，却又甘之如饴。

感觉到林适的身体越来越僵硬，脸颊的红晕也越来越明显，贺盈妍猜想他应该到了极限，就用另一只干净的手帮他摘下了眼罩，温声道：“看看手上是什么？”

林适眯了眯眼睛，适应了一下陡然的光亮，才往两人迭在一起的手看去，眼里并没有多少意外。

果然是奶油。

“其实没有那么脏，对不对？”

贺盈妍还在继续安抚着他。

不，脏的。

他讨厌奶味儿。

或者说，凡事他妈认为对他身体好而逼着他吃的东西，他都很讨厌。

从小他就每天早晚一杯牛奶，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每次一喝完就想吐。

他默默地看向面前仍饶有兴致研究着那堆奶油的少女。

连他们第一次见面都是充斥着奶臭味儿的。

但她应该根本不记得了。

从那之后他就更讨厌牛奶了，包括一切带着奶味的制品。

贺盈妍抬头看见林适并没有松快多少的面庞，有些诧异：“奶油你也觉得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