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三叔......”

谢辞在静安大师前倒是格外的尊敬，上前行礼，在跪在放在静安大师一旁的蒲团上，他身体微微前倾，祷告起来。

诵经声绵延而长，寺庙的檀香味有静身修养的功能，让人止不住的开始发困。

沈慕青听着诵经声和木鱼声，就有些站不稳脚，忙找理由出去了。

也许是故意为之，在他走后，静安大师睁开了眸。

谢辞面无表情的看向静安大师，他视线没落在谢辞脸上反而转身看向了谢婉绵。

她低垂着脸，想到了学堂里的先生，神色严苛在纠论错事颇有一番道理。

谢婉绵上前一步，弯了弯腰身，打算起身走。

“不必，你就是谢辞带来的姑娘？”

不应该是侄女吗？

谢婉绵停顿下脚步，略有所思：“是。”

她声音很小几乎都听不清，不过在这宽敞的佛堂上，一盏盏的烛火下，乖巧的不敢有任何亵渎。

“姓谢？”

谢婉绵不解的看着静安大师，却听他意味深长：“一体两魄，谢小姐这尊身体果真海纳乾坤。”

“大师，我不懂。”

她感觉老底都被揭开了。

“不懂无碍，世间无常，施主一定要守住本心，不然祸事都会因你而起。”

谢婉绵皱眉：“大师，祸事是指什么？”

“道破玄机会遭反噬，参透太多也是种罪过，施主若想解忧不如诵经念佛，静下心来，自然就会参透其中缪意。”

谢婉绵张了张嘴，欲要说出的话，还是哽在喉咙里没发出来。

谢婉绵出了这里，静安大师看向了谢辞。

他的心很乱，佛经念的也不如从前的心境了。

就连视线都徘徊在已经消失无影的谢婉绵身上，他轻笑了声：“静空。”

“师傅。”

“人都走远了还在看。”

他一双慧眼早已看清了世间的情爱，反而对谢辞如今这般不老木横秋的模样，多了一分宠爱。

“你母亲当时把你托付给我，免于后宅之乱，那时候看到幼小的你，我就觉得你是个慧根，奈何你虽有极大的忍耐之力和常人都没有的毅力，唯独心不静。”

“你儿时是不是就看上那位姑娘了？”

谢辞立马反驳：“师傅，他是我的侄女。”

静安大师笑笑不语，双眸注视而来让他不禁慌神。

“我......”

“静空，人有七情六欲，更何况你和我们不同，你只是被我养在膝下，我受你母亲之馈，而你从不是佛门之人，静空......你是谢辞。”

“为师虽老矣，心里唯一的遗憾便是没法好好陪着你，我把你抚养至此，已然视作亲生儿子，为师有时候会想，道破天机，护你周全，这是私心，私心杂念修不好佛的。”

“静空，我圆寂之后，你定要回趟大相国寺，院中有棵海棠树，下面藏了一坛酒，记得挖出。”

谢辞低垂着头，不语。

“怎么？觉得为师在哄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