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泽看着顾昆仑那极不服气的样子，也知道自己根本无法在这本就是脱离实际的理论上说服他。

这本就不是能从众生中得出答案的，因为脱离了孩童本身智力不足这一实际情况，你就算是说的天花乱坠，地涌金莲，那也是一个站不住脚的理论。

两人的论道本应该在魏长泽详细说清楚人性的灵之本在人类小时候根本不存在的时候，就已经没有意义，该到此为止，转入下一个问题了。

只是顾昆仑不依不饶，问于性善与性恶的区别，以及性有善有恶论对于二者算不算一个终结。

魏长泽不想回答，但当这个阵势摆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是三局两胜了，但若是只执着于这个问题，可真是要论道就到天亮了去。

魏长泽已经有些疲惫了，顾昆仑终于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性善论和性恶论实行后对于人们的影响是什么？”

“性善论更重道德，性恶论更重法律而已，对于底层民众的影响就是谈资变了一样，对于上层的人来说，也不过是换一种方式对底层民众进行剥削。

重要的从来不是性善性恶论，而是法律和道德标准的制定，这种普通人不许谈的东西。”

顾昆仑看着天将拂晓，也知道自己辩不过魏长泽，但他还是要坚持自己的意见，他认为一个人连自己的想法都不能坚持的话，他什么也做不成。

魏长泽也知道对方根本没有听进去自己的理论，因为，他如果真的是听进去的话，要么破境，要么跌境。

但，这盘残局，从开始就注定结局寥寥。

魏长泽虽胜，但惨胜，他根本没有达到自己引出话题的目的，顾昆仑虽然败了，但其实并不算败，他成功阻止了魏长泽的儒道化神之言。

此时，真理之树落叶，但是却满地狼藉。

只能草草的收场，谁也没得到什么，谁都失去了些什么。

……

独孤三十三坐在叶禾的床头，依旧摆着那一副臭脸，仿佛顽固不化的冰山一样。

但当他看向叶禾时，眼中有了一丝对后辈的温柔。

叶禾眉头紧蹙，仿佛是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但独孤三十三更希望叶禾能多睡些，因为现实永远比你想象的更加让绝望。

但世间事，总是不尽如人意。

外面落叶了，或许是因为魏长泽拿走了逆字卷，自己劈毁了那朵青云的缘故吧。

“妈！

！

！”

叶禾激动的坐了起来，从妈妈被人一剑穿胸而死的噩梦中惊醒，迎面是独孤三十三高悬的宝剑，不禁清醒，吓出一身冷汗出来。

叶禾转头却是看见桌上有一碗熬好的药汤，这汤药是刚熬好的，还冒着热气呢！

叶禾见此不禁心头一软，朝窗外喊道。

“师父！”

正在庭院里扫着在地上盖的层层叠叠的落叶的独孤三十三一愣，旋即看见了打开的窗户下，树叶飘过，露出那张少年感十足的小脸。

独孤三十三微笑着，但旋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上扬的嘴角又被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