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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楼梯被踩出咯吱咯吱的噪音,从尽头走上来一个年轻男人。
明伽见到来人的真面目,随意地收回视线,遵守社交礼仪,等待他做介绍。
可裴令宣既不邀人入座,也不做别的表示,他不怕尴尬,只怕这事没完没了。
他轻描淡写地瞄了一眼对方,喻孟比两个月前愈发消瘦,昨晚没睡好,眼睛里有红血丝。
“我这次不闹了,你原谅我。”
尽管是近乎卑微的乞求,但那种命令式语气总也改不掉。
裴令宣想过,如果把人比喻成狗,喻孟必须是被宠坏了,不满足就要龇牙咬人的那类宠物犬,还患有严重的分离焦虑。
他们在一块儿的时间累计不超过半年,喻孟朝他发过脾气不下十次,气头上还会动手;虽然没有到施暴的地步,但裴令宣受不了天天吵、顿顿闹,哄也哄不好,像是前世结下的冤孽,这辈子找他要债来了。
平心而论,喻孟不犯病时是无可挑剔的伴侣,体贴、漂亮、粘人。
然而一犯病就失心疯,三个小时见不到他就要大闹天宫,还企图干涉他的工作,威胁他要把他关起来。
这换谁也顶不住,裴令宣提出分手,喻孟往他身上砸了一只花瓶。
纵使闹到这地步,裴令宣依然陪对方枯坐到天亮,等别的姓喻的人来了,才收拾东西搬离了纽约的公寓。
他哪一次分手不是好聚好散、干净利落,唯有这回拖泥带水。
喻孟未必是他的交往对象里最爱他的一个,却是最难缠的前任;找他不像是为了复合,更像是来寻仇的,不斗个两败俱伤誓不罢休。
“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裴令宣说,“你也看到了,我有新欢了。”
明伽端着咖啡杯假意在喝,极力避免牵涉到他们的恩怨纠葛中去,这时被他拉出来做挡箭牌,突兀地呛了一声,连忙搁下杯子,摆手道:“不、不……我不是。”
喻孟对此置若罔闻,只牢牢盯住他,说:“我不介意,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裴令宣:“我介意。”
明伽后知后觉地参悟了这段话背后暗藏的深意,惊得头皮发麻,局促地逃离座位道:“我去买单。”
守在前台的服务生冷脸打印出一张小票,告知他结账金额。
明伽付了钱,坐到一方远离楼梯口的空位上,瞅着窗外的风景发呆。
他以为这是一场单纯的见面聊天,但裴令宣不守规则,擅自把私生活抖露到他眼前。
这不符合搭讪的动机,没有人会在搭讪新欢之时堂而皇之地牵扯出旧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