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李德那里敢接？

天子就算有错，他一个奴才那有胆子去说？

“当初那样的情况下，您也没得选...”

弘文帝沉默的往后靠了靠，眯缝着双眼陷入回忆中。

是啊，当初先帝病重，储君未立，诸王夺嫡，他从江东回来，就被卷入了一系列的旋涡之中。

步步惊心，分身乏术，等到大局定下，再回首心中的人儿已经嫁为人妇。

那时候的他很生气，甚至都有想过处置陆家，不过他那时候初初登位，朝堂不稳，多要依仗皇后和镇国公。

皇后又是个善妒之人，要是让她知道，他当初去江东躲灾都还跟别的女人搅和到一起，怕是会让他这位子做得不安稳。

所以就把所有的一切都尘封下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皇上这个位子坐稳了，当初的气愤之心，也散去了。

如今在这后宫之中，他也有不少妃子，但是却没有一个能让他体验到当初和陆韵君在一起时候的感觉。

愤怒没有了，渐渐的却多了一些回忆，甚至有些愧疚。

江山美人，他终究还是辜负了美人选择了江山。

“皇上，老奴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弘文帝眉头一皱，眼底有些不满李德打断他的回忆。

不过，对着这个在自己跟前鞍前马后半辈子的老仆人，他到也没有怪罪。

“咱们主仆二人一路风雨走来，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适才老奴听霍狄大人说，陆大姑娘早产了三个月...”

他的话说到这里，弘文帝神色一怔。

眸子中闪过一抹精光，不过很快就沉寂下去。

“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噗通。

李德连忙跪下。

“老奴一时语失...”

弘文帝平静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