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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十五及笄,男子二十弱冠,可谈嫁娶可成家立业,贺媞活了半辈子也没听过哪家哪户是十八岁给孩子办成人礼的,于是奇道:“为何是十八岁?”
“臣也不知,兴许是边民风俗。”
茶釜中的水已沸过三回,李怀疏扼袖执帕掀开盖子,任蒸上来的潮气模糊了面孔,无谓地笑了一声:“况且……纵使皮开肉绽疼痛难忍,对臣来说也不是自伤,而是不足为道的自赎。”
“我依然对不起苍生。”
玉白冰凉的手递过来一盏清茶,贺媞瞥了眼,心下了然,仍鬼使神差喝得一干二净。
耳闻窗外鹤鸣九霄,如月如风,如一切不可触碰之物。
恍惚之间,与她隔案对坐之人好像是李怀疏,又好像不是李怀疏,茶汤入口,浸过她双唇,竟似一颗在腌坛中沉到最底的酸梅,渍得心肝脾肺既酸又涩,好不是滋味。
贺媞疲懒地靠着凭几,雪仍在下,静默无声,只是在心事重重的当下已不堪为景了。
“你恐怕也对不起我。”
她闭着眼,似在自语。
你恐怕也对不起我。
任李怀疏长了颗七窍玲珑心也只听得出第一层意思,能解深意之人,真正对不起她的人,已埋泉下泥销骨。
李怀疏起身离开坐席,她满身鞭伤,只是简单的呼吸都牵动得犹如肝胆俱裂般的痛楚,伏跪的姿态却做得无可指摘,双手叠放在地,额头抵着手背,朗声道:“谢殿下成全。”
“殿下不愿被驾于高位为沽名钓誉的儒夫利用,臣也不愿兵戈之声淹没长安,只好委屈殿下卧榻半月,此事当有转机。”
她落眼于案边酒盏:“待尘埃落定,臣自会向殿下讨这杯酒喝。”
贺媞用意深远,她明白,也甘愿赴死。
头上珠串颤动,贺媞睁开眼,寒芒逼人,呵笑道:“奇了,难得有此机会,你不杀我?”
“弑君之名,我一个遗臭万年之人再承受不起了。”
李怀疏惨淡地笑了笑,她瘦削的双肩隐隐发颤,似是在缓忍伤痛。
十数年前,郑毓身死,崔嫋如日中天,后宫一片乱象。
贺媞连夜急召玉台卿李元昶,命其演卦,但李氏族中生变多时,凡男子者皆不可继承玄眼,府君也不外乎。
来的是个粉雕玉琢似的女孩,乳母牵着她,口中唤她观音奴。
观音奴年幼个矮,生得一双短腿短手,入殿时险些被门槛绊倒,奶声奶气地“哎哟”